“姓于的,前幾個月給我送的酒,那是什麼便宜貨?讓我喂狗了,我家狗都不喝。”
“趙老弟,你真不厚道,上個星期剛跟我吃飯,罵老段什麼來着?裝逼犯,對吧?”
被他點到的人心虛地笑起來,段培俊并無愠色,走過去拉古楠卻被一把甩開。
“王小姐,你去年得的獎可是老子花錢買的!”古楠沖一個女孩嚷嚷,“你他媽的跟我解約就是為了到這來?段培俊是不是把你||睡||||了?”
那女孩難堪地低着頭,小聲反駁:“沒有。”
“古楠,能不能别發瘋了?”我聽到了葉丹青的聲音,她走出來站在古楠和女孩中間,“你的猥瑣下流人盡皆知,用不着再給我們展示了。每天腦袋裡隻有睡啊睡的,活該公司破産。你爹媽的錢都快被你敗光了吧?不過他們這麼愛你,肯定不忍心罵你,還會誇獎你很會花錢吧?”
周圍響起一陣笑聲,古楠面色如土,狠狠地咬着牙以至脖子上凸出土塊一樣的筋。
“葉丹青,我說了,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上!”
鬧劇不知如何收場時,段岩從船艙出來了。他和事佬一般笑着走到古楠身邊,拍拍他又拍拍段培俊。
“喲,小楠來了,怎麼不說一聲?來者是客,我們歡迎。小俊,你也太不會招待客人了,怎麼回事?”
段培俊藏起剛才針尖對麥芒的态度,說:“我去讓人再收拾一間客房。”
古楠跟着走進船艙。甲闆上氣氛尴尬,大家似是覺得經曆了這一番唇槍舌戰不适宜再聊天,便作鳥獸散,各自回房休息。
我憂心忡忡地去找葉丹青,問:“古楠怎麼來了?”
葉丹青心裡很煩,一直皺眉,“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的。”
肖燃和杜靈犀知趣地走了,剩我和葉丹青,在天使号離岸之時看着海鳥在頭頂盤旋。天色昏沉,雲像一層層卷餅蓋上來。而一周前定下來的時候,天氣預報明明是晴天。
海水如污水,不複晴天時的清透。腥味更重了。
我和葉丹青返回船艙,段培俊雖然給我們安排兩個房間,但我們還是住在了一起。這次葉丹青不用再穿禮服,而是白色西服套裝,像電視裡那些都市白領。
我穿的就輕松多了,萬年不變的襯衫和牛仔褲,杜靈犀見了又吵着給我做衣服,要我改變形象。
流程與以往沒什麼變化,先去餐廳吃點午餐和點心。沒了葉丹青生日的由頭,餐廳裡一桌桌都在聊投資的事。
杜靈犀因為去年做了自己的服裝品牌,也升級成老闆,加入對話。隻留我和肖燃,還有其他兩位藝人坐在一起。她們一直自拍,我為了不入鏡,隻得端了杯飲料走開。
餐廳外也飄着蛋糕的甜味,海上風浪變大了,我感到船身晃得有些厲害,餐廳裡的水晶吊燈叮咚作響。
我靠在牆上,海風吹亂我的頭發,我甩甩頭,看到古楠向我走過來。他還穿着灰色運動服,褲腿收緊,顯得那雙腳異常地大。
“有事嗎?”見他盯着我卻不說話,我問道。
“我聽說了你和葉丹青的事。”
我喝口水,點點頭:“哦。”
“她是在玩你,你沒看出來吧?”
我舔舔嘴巴,說:“我隻看出來你挺嫉妒我。”
“嫉妒你?”他大聲地笑了,臉上的疤也随之曲折,“她是什麼東西,能讓我嫉妒你?再說了她能喜歡你,腦子肯定被蟲蛀了。你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錢沒錢,你有什麼啊?”
我沒說話。
他很得意:“我好心提醒你,布蘭森絕對不可能讓你們在一起。”
“沒看出來你這麼在乎布蘭森。”我諷刺道,“你也想被他們收養嗎?”
“我家有的是錢,用不着。”古楠與我說話和與葉丹青說話不同,無論我如何諷刺,他都不當回事。可這話如果換成葉丹青說,他指不定會暴跳如雷。
“我不在乎布蘭森怎麼想。”我說。
“你以為她真能逃脫布蘭森家的控制嗎?别天真了,你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什麼都不懂,别最後被人玩死了。”他一臉卑鄙的壞笑。
我忍住打他一拳的沖動,緊緊地握着杯子,說:“這你管不着。不過我知道,你想管也管不了,畢竟你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好。”
我眼見古楠的戲谑變為惱怒,他盯着我的眼睛在燃燒。進屋前他從嗓子眼擠出一句話丢給我:“跟她在一起,你會倒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