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你随便挑,都是自己人,姐姐就不賺你錢了。”
薄青瓷喜溢眉梢,還沒來得及說謝謝,這時,店裡來了新的客人。
老闆上前招呼。
她便自己在店裡打轉,最後挑了角落裡做配花用的滿天星。
一小把攏在一處,紮成小束,用牛皮紙報包裝好再系上絲帶,隻有巴掌大小,清新又可愛。
姐姐應該會喜歡吧?
薄青瓷将包裝好的小把花束送到鼻尖下方,輕輕嗅聞,想象着闵奚在收到自己這束花的時候該是怎樣的表情,沒忍住彎了眉梢。
說來也巧,進店選花的客人剛好瞧見她手裡的成品,頓時眼神一亮:“老闆,她手裡那個是什麼花啊,我也想要那個!”
薄青瓷抱着自己親手包好的花束,放進共享自行車的籃子,小心擺好。
黃昏的太陽仿佛一個巨大的鹹蛋黃,沉落天邊,灑落的餘晖失了大半溫度,照在人身上,倒不會太過灼人。
薄青瓷這會兒心情明媚,也不在意這點熱了。
每天都要騎個來回的線路,她早已爛熟于心。
傍晚燥熱的風迎面而來,将女孩額間的細汗吹幹。大路上車水馬龍,不知是何時,薄青瓷已經悄然融入這座城市,茫茫歸家人潮,她隻是這萬千個普通人裡的其中一個。
兩公裡的路,騎行不過十來分鐘。
小區門口,有開着車賣西瓜的水果販子在吆喝。
薄青瓷歸還單車以後走到近前看了眼價格,覺得便宜,便湊上去瞧了瞧。
車子旁邊,還有另外兩個阿姨也在挑西瓜,她們用本地方言溝通。
她豎起耳朵聽了幾句。
大意是說小區物業,送花之類的。
嘉水話不難懂,但架不住說話的阿姨語速太快,薄青瓷隻聽了個大概。
哪知道邁出電梯走到門口,還真有束紅得鮮豔的玫瑰花擺在那。
這就是物業送的花嗎?
也太大方了吧。
薄青瓷數了數,大概有十一朵的樣子。
她不疑有他,開門進屋後發現闵奚還沒回來,便給人撥了個電話過去:“姐姐,你還在加班嗎?”
“嗯,還有一會兒。”
“物業好像給我們送花了,就擺在家門口,裡面還有張卡片……寫了什麼看不清楚,字太醜了。”薄青瓷如實相告。
她的手裡,此刻就捏着那張字迹像是鬼畫符的卡片。
“物業?”
送花?
闵奚愣了一下,她在那住了這麼久,怎麼不知道物業還有這種貼心的時候。
旁邊,同事還在等着她指出具體修改細節,闵奚沒功夫細想,随口接話:“那你先拿進去吧,我回家得要八九點的樣子了,你不用等我。”
“好。”薄青瓷低低應了一聲。
正當她準備挂電話的時候,闵奚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了,你晚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
“嗯,那先不說了。”
闵奚掐掉了通話,這次幹脆利落。
薄青瓷捏着手機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彎腰放鞋。
過後,她想起那束物業擺在門口的玫瑰,便又拉開門,将花抱了進來。
不想剛一撈起,滴滴答答的水流了滿地,甚至灑濕她的衣擺。
作為花店的員工,薄青瓷知道花束在配送出去的之前店員會用膠帶将底部封好,再往裡面加點水,以延緩花朵的枯萎時間。
她斂目低眉,斜過花束查看,果然發現底部包裝被挂了條口子,裡面的水在正往下漏。
“漏水啊……”
既然漏水,那就拆開好了。
家裡好像還有幾個喝空沒來得及扔的礦泉水瓶。
剛好,用來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