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們四人去找雲傾城時,雲傾城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言無計率先坐下,用扇子敲敲腦袋,長呼出一口氣,“我們幾個昨夜過的驚心動魄,雲掌櫃,不知您可有何看法?”
簡儀奚側目,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白了言無計一眼。
昨夜驚心動魄的是他們,言無計一覺睡到天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雲傾城幹笑一聲,很快,便恢複了柔媚的笑臉,“昨夜天上樓生意甚好,雲娘忙的腳不沾地,倒是不知發生了何事?”
簡儀奚冷笑不已,“少裝蒜,程家昨夜派惡鬼來殺我們四人,你是程家的走狗,豈能不知?!”
雲傾城手輕輕點着下巴,臉上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什麼惡鬼?雲娘确實不知。”
忽然,她像是後知後覺,害怕不已,順勢倒在歸去來的懷裡,撒嬌道,“歸郎,世上竟真有惡鬼,你可要保護好我們大家。”
歸去來動都沒動一下,依然是那副淡漠疏離的笑意,緩緩将雲傾城從懷中推了起來。
她倒是想掙紮,隻可惜歸去來力氣太大,隻能順着他的力量緩緩起身坐直。
“我隻怕救不了雲掌櫃,昨夜小道險些被殺,毫無還手之力,幸得路姑娘相救,才以保存性命。”
“路姑娘?”雲傾城冷眼看她,神色不善。從厲鬼手下救人,倒是有幾分本事。
“你果真姓路?”
“看着不像?”路蘊反問。迄今為止,她一直表現出一副二五仔的派頭,應該和路淩絕治下的路家人很像才對。
雲傾城冷笑一聲,“自然不像!路家人是何等存在?紅河沿岸,整片水域說一不二,豈能似你一般落魄?”
路蘊問了個很微妙的問題,“那你覺得,路家人該是怎樣的呢?”
雲傾城沒有正面作答,但是表情很明顯。而且她早探查過路家的底細,知道路家做派如何。
她慢慢走到雲傾城跟前,對着她的臉綻出一抹笑意,笑的嚣張。
她問,“路家人是不是這樣的?”
雲傾城心頭警鈴大作,來不及反應,便已被路蘊整個提起,往池塘邊帶去。
“你想做什麼?!”她尖聲大叫。
“啊!”下一刻,雲傾城腦袋便被路蘊摁到了水裡。
冬日的池水凍結,總歸沒那麼幹淨,加上又有霜垢,冷的刺骨。
更關鍵的,路蘊把她摁到水裡的動作無比幹脆,仿佛她已經做過無數次,習以為常。
冬天的池水,能把人活活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