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殺人！

她在殺人！！

雲傾城心中瘋狂呐喊，想要宣之于口，每次張嘴，卻吞進大口大口冰冷的池水。

“咕噜噜，咕噜噜”

“咕噜噜，咕噜噜”

她耳畔仿佛聽到路蘊在說話，聲音聽起來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是這樣吧？應該沒錯，路家人是這樣子的，你看看，難得我想好好和你說，你為什麼偏偏不肯聽？”

“好好說不就沒事了？人呐，都是賤骨頭，賤得很！不動真格的，隻當别人在放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配得起我動真格嗎？！”

雲傾城臉被凍得麻木僵硬，已經沒了知覺，呼吸逐漸被堵塞，隻能感受到微薄的空氣順着出水的那一刹那淺淺湧入她的口鼻。渾身無力，漸漸沉重起來。她眼前一片金色，強烈的眩暈感籠罩她的意識。

等到後腦重重一擊，才發現路蘊已經把她狠狠摔在地上，腦袋磕到一塊不小的石頭。

此時的雲傾城總算清醒，來找她麻煩的不是普通人，是朝廷命官，王都的肱骨重臣。而把她摁進水裡的女人，昨夜殺了程家派去的惡鬼！

她不過一小小的花樓鸨母，何必以卵擊石，為了程家與他們争鬥？

事情不是這麼辦的，會直接動手的野蠻人，絕不能讓他們近自己的身。

“山鬼！咳咳咳……”她猛烈的咳嗽一陣，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似的。剛才憋氣太久，發出急促的喘息。

“程家人和山鬼勾結，強搶民女，我不知道。要問，你們就找山鬼問。失蹤的少女也在山鬼那兒，你們去找它！”

“山鬼？是個人，還是……一個鬼？”言無計淺笑。

老實說，路蘊的舉措把他吓了一跳，但他并不反對，甚至有點欣賞。

人嘛，就該有點子脾氣，老是這也行那也行，不被人欺負死？能好好說話的好好說話，顯得自己端莊大方；不肯好好說的，隻能比他更加無賴蠻橫，這種人，除非你的勢頭壓過他，讓他害怕，不然吃虧的遲早是自己。

他喜歡路子野的人。溫和隻是外表，内裡，一定要藏着兇橫。

膽小怯懦者，終将被曆史的洪流卷走，大浪淘盡，唯剩英雄。

雲傾城不敢隐瞞，“是山妖，山裡的精怪，程家和山怪合作，把人送到山裡去。接下來的事，我便不知道了。我隻是個小喽啰，他們的事情我實在不知……”

說完，一滴淚滴挂在眼尾處，看起來楚楚可憐。

“路家的事情，我不敢問的。”

“路家到底是個什麼家族？你和雲傾城啞謎打了無數，是否可以解惑？”歸去來疑惑道。

路蘊沒有正面回答，亦或是不知從何說起，“你會知道的。該是你的緣分，躲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