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嘩啦”的聲音響起,見她掙斷鎖鍊,美男瞬間側目,眼中浮現一抹期待。
很快,他眼底的期待消失。
因為捆綁路蘊的鎖鍊,并非簡單的鐵索,上面飽含死氣。沒等路蘊做出下一步動作,馬上恢複如初,将路蘊牢牢綁住。
她憤怒的狠狠把鎖鍊砸在地上,哪怕知道毫無用處,也要肆意發洩心底的暴躁。
見她瘋癫的模樣,旁邊的美男不動聲色的挪遠了點。
房間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張熟悉的村民的臉,看路蘊在對鎖鍊發瘋,嘲諷道,“行了,都到這時候了,還掙紮呢?橫豎死到臨頭,白瞎力氣作甚?”
他把飯食擺在桌上,“你兩今天的飯,好好吃,别把自己餓瘦了,聽見沒?”
路蘊冷笑一聲,雖然全身被綁的跟一條死魚似的,她并不是沒辦法使出力氣。雙腿一蹬,灌注渾身氣力的一掃,淩空掃飛一把小凳,直楞楞打到那人腦袋上。
他“哎喲”大喊一聲,被磕的頭昏眼花,頭上血流如注,在地上倒了好一會兒才起來。
等他可以勉強站起來時,看見冷笑的路蘊怒火萬丈,抄起凳子想還給她一下,無意中對上她的眼神,又讪讪的放下凳子。
他惡狠狠的威脅此刻顯得毫無氣勢,“你等着,村長收拾你的時候不遠了,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說完,指着美男,命令他道,“你,給她喂飯,她要是被餓死了,唯你是問!”
美男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村民走後,重新關上門,他認命從地上爬起來,悶不做聲吃飯。
這時路蘊注意到,他左腳也栓着一條鎖鍊。
難道他也是被抓來的?
路蘊一時有些不平,惱恨此人的如此無用,不過是細細一條鐵索,還隻綁住他的左腳,竟也不知道掙脫。
男人吃飯斯文,等他吃飽後,收拾飯菜,端到路蘊面前,準備喂她吃飯。
無視了她兇狠的目光,男人慢條斯理道,“你别想着把飯打翻,這頓不吃,要等下頓,餓的是自己,不劃算。”
路蘊偏頭,“你也不怕他們給你下毒,我不吃!你最好多吃點,毒死你!”
男人“啧”了一聲,小聲罵她,“你還真不識好歹。”
罵完,飛快閃到一旁,生怕路蘊也給他來一把凳子砸腦袋上。
過了一會兒,确認不會挨打後,才又靠近路蘊。
“放心吧,裡頭沒毒,我吃了那麼多天,要是有毒,早發作了。”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路蘊嘴邊,“啊~張嘴。”
路蘊氣急,“你懂什麼?一村子妖鬼,萬一在飯裡下點限制法術的死氣鬼氣妖法,我可徹底完蛋了。你給我拿開!我至少能餓三天,這三天裡,肯定能想到殺光他們的法子。”
男人歎了口氣,“冥頑不靈,冥頑不靈。”
他指着路蘊的鎖鍊,“你都被綁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法子?要是有法子,還能被綁成這樣?認命吧,還不如吃飽點,好上路。”
路蘊罵他,“要上路你自己去,老娘的命還長着呢!”
美男聽了直搖頭,“知道他們抓你來作甚不?”
路蘊道:“成婚呗!我不信他們洞房花燭夜也這樣綁着我,隻要稍微松松,殺不了他們,我逃出去也不成問題。”
聞言,美男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為什麼會覺得村裡有人想娶你?”
路蘊也愣,她聽出了不對勁,“柳好水說,隻有村裡人才能獻祭給樹妖,外頭的女人,都是弄回來生孩子的。”
美男道,“此言不虛,他沒騙你。不過嘛,時間不對,我們被抓的時間不湊巧。現在正是獻祭的時候,村裡沒人敢娶親。”
他指了指路蘊,又指了指自己,“你,我,是要被一起獻祭的祭品。”
“同時天涯淪落人,姑娘,通個姓名如何?”
“我叫顔绯白。”
路蘊還在想獻祭的事情,順嘴說道,“路蘊。”
餘光掃視到好整以暇面帶微笑的男人,她聲音冰涼一片,空氣都仿佛被凍結,“既然要被當做祭品,你為什麼一點不害怕?”
“你有逃出去的辦法。”
“或者,至少你能肯定自己能活着離開。”
鎖鍊有一瞬間再次被掙斷,抓住這個斷裂的瞬間,路蘊死死扼住了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