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家更愛了好叭!順帶歪波,榕野骨正裝好帥啊啊啊啊啊】
【等等!沒人關注一下為什麼海裡突然決定要和溯源合作嗎?有人引薦?】
彈幕吵得不可開支,多洛塔關掉漫畫,回到公司佯裝路過正好和榕野骨在大廳撞上,她揮手打了個招呼,“來都來了,不再坐坐?”
榕野骨愣了下,聽出她的話外之意停下步子,也沒多問,就跟着她乖乖往回走,看得觀測者啧啧稱奇。
“海裡既然支付了費用,交易當然成立,我也不會出爾反爾,不過……怎麼處理這個人就不歸我管了。”多洛塔帶着他向樓下走去,喧鬧聲響漸漸落在身後,她推開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刺目的冷光一瞬晃過視野。
榕野骨在看到室内熟悉的身影時條件反射地退後一步,淺色瞳孔倒映出那人冷漠的神情。他隻感覺喉嚨莫名變得艱澀,呼吸都急促起來,手心握緊,指骨用力到些許泛白。
多洛塔注意到他略微應激的反應,放輕聲音安慰道:“股份轉讓權益已經走上了流程,海裡的家族産業你也接手了不少,就算他回來了,你的地位也不會因此動搖。”
“你要留下他,還是把他帶回去?”
多洛塔靠在門檻上沒打算進去,安靜充當一個沒有感情的背景闆,懶懶瞧着榕野骨走到昔日風光無限的兄長跟前。
關系不僅不好,還有點心理陰影的樣子。多洛塔細想一番又覺得合理,德才兼備的正統大少爺和倍受冷落的小可憐私生子,一直活在兄長的陰影下,他不滋長負面情緒才怪。
也難怪當時她沒怎麼費心就成功擾亂了榕野骨的意識。
榕野骨沒有回答,隻是不發一語地看着與他流淌着相同血脈的面前人,他們是競争者,是對手,卻也矛盾地擁有着最親密的關系。
他們同樣還深深厭惡着彼此。
“我原本沒想搶走這些,我隻是想讓我的母親不用再讨好那個老家夥,能過上安穩的生活而已。”榕野骨注視着他的眼睛,這話聽起來很像辯解,他自身也知曉,可那又怎樣。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他說到這裡嗤笑起來,嗓音浸潤了寒意,“我母親的死不是意外,是你做的吧。”
多洛塔聽到這宛如娛樂頭條的狗血豪門内幕,身處吃瓜一線,很想繼續聽下去又自覺應該回避,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榕野骨的母親居然已經過世了。
“我等這天很久了。”
“我一直在好好扮演一個不起威脅的纨绔子弟等待時機。”
榕野骨笑着,“我當然不會殺死你,我親愛的哥哥,你會留在我的身邊見證我一步步取得成功的對嗎。”
親眼見證我奪走你曾擁有的驕傲。
“你能清除他的記憶嗎?”榕野骨轉身看向正抱臂看戲的多洛塔,四芒星耳釘閃爍着,鋒利、涼薄,若有若無的笑意顯出幾分殘忍,“家人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的不是嗎。”
這不是過分的要求,當然可以。
況且她還免費看了一場好戲。
“不要掙紮,可能會有點小疼。”
多洛塔攥住人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灰藍眼眸之中浪潮洶湧,包裹住困倦的意識,仿佛正随着翻湧的海浪随波逐流,去銘記她所說的一切,流連于那片霧色的海。
他的目光逐漸有些渙散,仰起脖頸像是獻祭的羔羊,瞳孔裡唯一的倒影是她不含溫度的冰冷注視。
看着一件失去價值的物品一樣的眼神。
掠奪者都是這樣的性格嗎。
意識完全陷入黑暗的最後時刻他模糊地想着,那些不甘與憎惡被迫沉寂,眼皮沉重到壓垮所有理智,他最後看去一眼,心頭隻覺荒謬又可笑,甚至蓋過了那點未知的恐懼。
明明是你在推波助瀾,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
“就當睡了一覺。”多洛塔合起他的眼睛,動作意外的輕柔。
“好夢。”
她把人丢回了海裡主宅,反正一時半會他也不會醒來,不用多管。榕野骨看上去極其冷靜,他好像應該感到開心甚至是狂喜的,可他卻什麼都感知不到,真正除掉這根刺之後反而異常平靜。
榕野骨依舊站在原先的位置,他垂着眼,呆呆地凝視着那個方向,就這麼沉默了許久,他才有了一點反應。青年偏過頭,低聲道了一句謝。
“很感謝……你讓我至少不再是孤立無援了。”
他的語氣真摯又鄭重。
“我想幫你,不隻是因為這些,我希望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榕野骨摘下松松垮垮紮着頭發的普通發圈,他目光很淡,“長頭發打理起來太麻煩,我準備過幾天找個時間去剪掉。”
多洛塔聞言還有些惋惜,“别啊,留着多好。”
榕野骨笑了笑,“以後會留長也說不準。”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可能的話想去帝都發展。”
“這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帝都的産業競争比較激烈,壟斷現象很嚴重,加油吧,海裡就靠你更上一層樓了。”多洛塔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她輕笑,“來帝都之後去永晝區找我。”
榕野骨走後,多洛塔轉身走進直達電梯。
那麼接下來……
厭燼遠也該知道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