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孩子這天已經見識到擺攤是個什麼流程,這之後再也沒提過還要跟宋明韻去擺攤。
反而是天天跟着趙舒找别的小孩子玩。
宋明韻樂見其成,她自個賣東西也是自在的。手中這批飾品清空也不過幾天時間。
宋明韻在飾品賣光的第二天,又在原地方起了攤子,這回就是衣裳。16種款式,她帶出去就不愁賣。又花了兩天時間,清空這批貨。
宋明韻手上貨品是空了,可手上卻是多了一筆錢。一千二,兩個多星期,翻了三倍多一點,三千七百塊錢的現金。
她數着零零散散的錢,心裡熨帖,不枉這段時間頂着高溫,按時按點出門。
等四塊手表出了,這錢還能再多上幾百。
手表的事情被她全權托付給宋母。她實在是騰不出手觀察到底誰有需要,索性直接交給人緣不錯,會來事的宋母。
宋明韻也不能讓老母親打白工,決定等出手之後給宋母一成利潤。
她跟宋母交代手表事宜的時候就提過這件事,但顯然李月圓并沒有放在心上。
她也不多做絮叨,等錢到賬自然不需要她多話。
隻是貨都出了手,宋明韻順理成章開始考慮進一步進貨的問題。上次托了宋明震的福,但不能次次都找上人家。
宋明韻想了想,郵寄貨物這筆錢跟她來回路上耽誤的時間比起來,也算不了什麼。
于是電話聯系了陳鈞跟夏世敏。
随後,宋明韻收到一本來自鵬城的款式冊跟一沓訂貨單。
雖說這個訂貨單并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
她是通過電話訂貨的。
陳鈞信得過她,或者說信得過宋明震,她享受到了先寄後付的待遇。
收貨售賣訂貨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九月初。
一個縣上的購買力遠遠超過宋明韻的想象。
宋明韻這段時間可以說是賺得盆滿鍋滿。
縣上好多人都知道紡織廠和服裝廠之間開了個賣飾品和服裝的攤子。
除了每日經過的兩個廠子的職工,還多了很多聽聞消息過來的人。
旁人不知道她賺了多少錢。
可是能從她每天都空空如也的攤子中預見她肯定是賺的。
于是乎她身邊沒少得了說酸話的人。
“一天一天地,也不知道圖個什麼,辭了國營飯店服務員的工作,跟人低聲下氣的。”
“……”
這在她看來,簡直是毛毛雨。就連趙舒,也從最開始的自我反省到現在的說過就忘。
甚至于趙舒還有一種“你們要是知道我們賺這麼多錢肯定不能說出這麼些個話來。”
不過也不一定,多的是看不起個體戶的人,不關錢的事,單純是覺得個體戶掉面子。而且也必定不乏說話更加泛着醋的人。
從人們每日見她的神情中就可以窺見。
這期間,也不是沒有惦記她這點錢的人,尾随的宋明韻辣椒水毫不手軟。
再加上,這縣城裡哪有什麼秘密。縣裡沒有外來人,找事的人是誰,一問一個準。
找人麻煩也一找一個準。宋明韻帶着她爸她哥,給人暗裡收拾一頓也就是了。至于告狀的,搞搞清楚,誰先動的手好不好。
至此,宋明韻也算是有了點潑辣的名聲,雖然半借着娘家人。
但沒人再敢明面上找她麻煩,給她使絆子了。
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
宋明韻手裡,錢滾錢滾錢,滾成了一個讓她笑開花的數字,一萬五!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賺錢這麼容易。
宋明韻第一個星期盤賬的時候,看的趙舒眼熱。
到七月底,趙舒跟她商量以後,把工作“換”給了一位遠方親戚。
随後,趙舒不隻早上,到了晚飯的時間點,也會按時出現在某條街道。
售賣的種類,也從包子,各種餡料的包子,漸漸多了米粥,饅頭,等等。
每天不固定供應,趙舒每天數錢也笑哈哈的。
*
八月底,宋明韻帶着冰糖來到家附近的紅星小學報名。
九月初,冰糖過上了背着書包,走進校園的時光。
妹妹荔枝跟冰糖幾乎沒怎麼分開過,冰糖上學的第一個星期在家裡哭得不行。
可知道姐姐每天中午和下午就會回來,慢慢就習慣了。
在冰糖上課的第二個星期。
冰糖到家的第一反應不是扔下書包,跟荔枝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