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頗為遙遠,夏探竹下馬車的時候不多,大多都在車中修行,逗鳥。
對,還是從問劍聽雪吹花樓帶過來的那隻倒黴胖鳥,這些日子這可憐鳥沒長記性,不知是之前那點大補的丹藥喂下去,還是這鳥天生天賦異禀。
左右在夏探竹的有意克扣和減脂計劃之下,越來越圓潤豐滿,可憐可愛還可口。
夏探竹挺喜歡這鳥,這鳥孩子可能曾經生活比較凄苦,會裝死,甚至還會後空翻。
每次後空翻的時候,都頗似一個圓潤的雪球。
夏探竹剛築基,修為其實不穩,要多鞏固鞏固,所以沒多走動,也沒想着去外面找點什麼風波曆練曆練自己。
今日她活動活動筋骨,感覺鞏固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去外面找點事,練習練習這新得的青瓷訣。
夏探竹敲了敲馬車的窗沿,一個侍衛立刻上前,低聲詢問:“姑娘怎麼了。”
“這附近可有什麼逸聞雜事,或是什麼修真大會,說來聽聽。”
那侍衛聽了,低頭沉思片刻:“若是姑娘說的,自然是有,離最近的就是這宗門會盟,舉辦了個鬥法大會,凡是修仙人士都有機會上場,熱鬧非凡。”
“再就是姑娘您的目的地——煙城,那最近戒嚴,不讓外面的修仙者随便進去,說是有人尋釁滋事,若想進入,必須帶着長河入海門特作的令牌,這之前也和您說過。”
确實說過,在夏探竹表明要前往煙城的時候。
她半眯着眼睛,懶懶散散的聽着,這侍衛提這麼一嘴,必然是之後又有了什麼變化。
“您知道,這最近越管越嚴,不光是這煙城限制進出,長河入海門那一圈的大城小城,全都有所限制。”
這人倒是頗有些說相聲的天賦,一舉一動,一停一頓,都有說書人的風範,聽的夏探竹想給他一塊驚堂木,讓他敲着玩。
“這宗門會盟和長河入海門的戒嚴趕到了一起,兩邊都有意見,前不久還起了争端,差點釀成大禍。”
夏探竹被他挑起了興趣:“什麼大禍?”
這侍衛貼近了些,眼神斜斜的盯着四周,壓低了聲音:“歸光攬月樓的少樓主丢了,就在煙城附近,歸光攬月樓也不是一個随随便便的小門派,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大一個嫌犯。”
“長河入海門不認這事,兩邊沖突愈演愈烈,最後差點沒打起來,萬幸這少樓主自己跑了回來,身上破衣爛布,遮都遮不全。”
夏探竹的手下意識向旁邊的桌幾抓了抓,抓了個空,這才想起她已經不在二十一世紀了,桌邊沒有常備的瓜子。
侍衛看見了她的動作,職業素養豐富的問:“姑娘,用在下幫您準備點什麼嗎?”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瓜子......
“這附近有瓜子嗎,替我備些來。”
“姑娘有的,剛剛在街邊聽到吆喝,有賣‘糖霜炒瓜子’,我為您尋些過來。”
他騎着馬滴溜溜的走了,故事也沒講出結尾,夏探竹想着一會問問這人的名字,是個人才。
不一會,侍衛就騎着馬回來了,馬頭處的繩子系着一個小袋子,他把這袋子解開,遞給夏探竹。
“姑娘您請。”
夏探竹打開這袋子,一股子香酥的氣味冒了出來,泛着點沒晾幹的熱乎氣。
一咬嘎嘣脆,心滿意足的吃了幾口,夏探竹順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彎腰淺淺行了個禮:“在下名叫長青,姓季。”
夏探竹含着笑稱呼:“季長青。”
季長青揮了揮手:“喚在下長青即可。”
“那少樓主回來之後呢,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吧?”
馬車正行在城中,怕沖撞行人,走的慢悠悠的,季長青輕按着缰繩:“當時場面尴尬,歸光攬月樓覺得自己失了面子,隻急着撤離,他們兩個門派之間的沖突倒是不了了之。”
“之後查起這事,聽說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散修做的,被歸光攬月樓拉進了宗門大牢,再也沒了訊息。”
夏探竹聽後思慮:“是真是假,說不清楚。”
但肯定的是,開宗門會盟的這群修仙者和長河入海門之間起了争執。
夏探竹想起來傳聞的秘境,怕是就是為了故意膈應長河入海門才開的這宗門會盟吧。
還弄了個鬥法大會,把散修都吸引過去,水攪得更混。
夏探竹短促的笑了兩聲,像一個反派。
“那看來我實在是來對了。”
季長清不明所以,隻覺得夏探竹笑的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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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不少時間,夏探竹沒去細問
馬車晃晃悠悠,她睡得昏昏沉沉。
這也算放松了一下身心,沒再用打坐代替睡眠,而是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
“下車,入城盤查。”
一道嚴厲的聲音自馬車外響起,夏探竹被驚醒,聽見季長青在外面應付道。
“我家仙師還在修行,不好貿然打擾,您看看行個方便,可好。”
他衣袖翻動,下面隐隐有什麼東西劃過,夏探竹把簾子稍微拉出縫隙,定睛一看,是一個小荷包。
他們這種車隊,像什麼入城盤查的賄賂,都是包在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