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實際上手的時候季長青發現,他主子整那麼多失敗品不是沒有緣由的。
這個紙人,确實很難修。
要用靈力裁剪,特殊制作的紙很脆,對靈力也很敏感,手稍微重了點,這紙就敢碎給你看。
太不好伺候了也。
夏探竹忙裡偷閑,像個好奇寶寶,一直盯着季長青在那裁紙,滿屋子的紙屑被一個法訣全部兜住,堆在了一旁的紙簍裡。
季長青勉強剪出了個人模樣:“你看這個行嗎?”
夏探竹看着紙人上的波浪線,又回過頭看看季長青,聲音沉痛的說:“你覺得可以的話就可以吧。”
季長青:?
夏探竹把這個歪七扭八的紙人拿過來,沒想到平時細心周密的季長青也沒能抗過紙人這一關:“把你的靈息......算了把你的精血滴到這上面。”
靈息是每個修仙者身份的象征,每個修仙者都有獨特的靈息,精血則更進一步。
還是周全點為好。
按理說精血這東西不應當随便給出去,修仙者往往會擔心借着精血被追蹤或者是施咒,但季長青既然跟了夏探竹,就應當給他主子足夠的信任。
他咬破指尖,用靈力逼出精血,點在紙人上。
鮮紅血剛一落到潔白的紙張上,就好像被什麼給吞噬了,一點血色消失的無影無蹤,于此同時,有什麼微妙的聯系建立在季長青和紙人之間。
“咦——”
他好像多了個身體,紙紮的,雖然不太吉利的樣子,但是真的很有趣。
季長青像一個拿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十分高興的用着紙人上蹦下跳。
“為什麼我能用紙人看到外界,我記得我沒有畫眼睛。”
夏探竹對于季長清這個反應毫不意外,她知道季長清的靠譜和謹慎都隻是暫時的,他的本質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季長青探尋的看向夏探竹,看見了慈祥的笑容。
季長青:?
憑空多了個奶奶。
夏探竹沒回應他的問題:“這個是我們兩個之間的通訊方式,平時你就拿紙人在我袖子裡面藏着,有機會和需要了就出來溜達溜達,我會叫你。”
一個小冊子被放在季長青的面前:“這是相關的法決,限你一個時辰之内學會。”
夏探竹一邊說着這話,一邊把這上蹿下跳的紙人塞進袖子裡,施施然走了。
看看鬥法大會那邊怎麼樣了。
夏探竹還沒走近那石壁,就已經看見自己那破木牌子邊上放着不少人的名字了。
看來今天不會清閑。
再仔細一看,她自己是不錯的排名,四十一。
這意思是她那天打李清堂的時候晉升的,李清堂有四十一的排名,夏探竹打赢了,就占了她的排名。
季清堂要是下一場再打赢了,就可以拿到打赢那人的排名。
所以她現在在哪呢?
夏探竹對李清堂有充足的信心,她從上往下的找一遍。
沒有?
再找一遍。
片刻後,夏探竹一臉懷疑人生的把眼睛挪開了那個石壁,一邊拿着算盤算數的小弟子看見了她,親切的和她打招呼。
“仙子早上好,這是你今天要打的人。”
“他們已經等着你打了,快去吧。”
“等等。”夏探竹拿好他給的紙單,攔住要繼續掐着算盤算的小弟子:“李清堂排到多少名去了?”
小弟子擡起頭看她一眼,似乎是不滿于她的明知故問:“排到你之前的位次去了。”
夏探竹之前的位次?
那不就是沒有位次了嗎?
小弟子又看了眼夏探竹一臉懵的樣子:“你信息一點都不靈通,李清堂和你鬥法後,就去閉關了,聽說是要準備晉升築基。”
他長歎息一聲:“百越門又要多一名築基修士啦。”
夏探竹沒想到是這樣,她随口說的那兩句詩,還把李清堂給點醒了不成。
小弟子拿下巴颏子遙遙點了一下夏探竹手中的紙單:“諾,你看,我統計這麼多人,你那紙單算是最長的,你知道為什麼不?”
夏探竹不知道,她還以為大家都是這樣的,沒想到她是特例。
“因為你那一架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傳說,和你鬥法能獲得突破。”小弟子笑眯眯的:“這不,都找你來打了。”
夏探竹......夏探竹石化的走了。
她奔向了擂台,找那已經等了她有一小會的對手。
那是個俊美男子,一身俠客氣息,像是走江湖的,倒不像是個修仙人。
一雙标準的風眼淩冽的看向對手,倒是有股子氣勢。
夏探竹不怕他那有特色的眼睛,走上台去,腰間纏着那把華夏藏館的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