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客人?
大晚上也安生不了。
夏探竹蹙了蹙眉,不是很愉快:“那我先走了。”
李白随便揮揮手,随意道:“慢走不送。”
等夏探竹到達現場的時候,看見季長青正對着一個黑影怒目圓瞪。
屋子裡燈盞被點燃,火光溫暖而明亮,有個人趴在窗戶上,燈光之下,漆黑的身影。
夏探竹提起了警惕之心,這位不速之客别說不像個懷抱善意的人,簡直都不像是人。
她厲聲說:“何方人士,有何目的。”
那黑影掙紮着扒着窗戶,看上去似乎時刻要掉下來,勉強抓兩下窗沿,又把自己蕩了起來:“夏玖,我是葉弘!”
“我來找你啦。”
夏探竹:“???”
什麼破情況,大半夜見鬼了。
不多時。
葉弘坐在木椅上,抱着個茶杯,牛飲一般的喝。
季長青揣摩着夏探竹的态度,給這人滿上茶水,邊沿的茶沫溢出,弄髒了茶杯。
葉弘毫不在意,繼續喝他的茶,看上去渴極了。
夏探竹看着他,頭都大了一圈,她心中疑問太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問起。
最終她選了個自己最好奇的問題:“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住所的。”
葉弘把那口茶咽了下去,還沒說話,先掏了掏衣袖,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個上品靈石,放在案幾上。
季長青的視線不可遏制的看向了這幾塊靈石。
葉弘放好靈石,認真的看着夏探竹:“多有打擾,這是一點上門禮,謝謝收留。”
随即他低了眼眉,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我記得你的靈息,又估計你是居住在這煙城,就在這城中四處尋找,一直找到了現在。”
夏探竹:......
我的老天爺,她又不是過了今晚就不活了,這麼着急找她幹嘛。
葉弘也覺得自己有點問題,他一不好意思,就喜歡有點表示,又掏了掏衣袖,拿出幾個上品靈石放在夏探竹面前。
行吧,原諒你了。
夏探竹往後一躺,反正大半夜不睡覺,和誰聊不是聊:“你為什麼這麼想找我?”
葉弘很認真,聲音嚴肅:“我想知道那首詩的全部内容。”
他的手又移動到了袖子邊上,夏探竹看的心驚膽戰:“别别,不用的。”
葉弘還是那張嚴肅臉,他這個人帶上這個表情,看上去莫名有些喜感:“要的,要的,不能少了這。”
不是,他宗門對他都是什麼教育,大半夜從窗戶偷窺,進屋後拿錢砸人。
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特殊交易。
夏探竹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感覺葉弘實在是太過有殺傷力,但終究不想搞成像大過年禮讓紅包一樣的場景。
她轉頭對季長青說:“拿些筆墨紙硯去。”
季長青腳步輕快的走了,夏探竹懷疑他已經被金錢侵蝕了,意志力實在不堅定。
夏探竹要的東西很快拿來,她學着李白那氣勢,把記憶中的詩句默了下來。
葉弘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終于等到夏探竹停筆。
一張不小的宣紙被夏探竹遞了出去,季長青随侍在一旁,眼睛同樣不離宣紙。
葉弘鄭重的拿起紙張,反複念誦着上面的詩句。
他也陷入了和夏探竹一樣的泥沼中,反複念誦着上面的詩句。
但他更慘些,夏探竹在心中默想,這首詩典故太多,實在是太過為難這本地人。
終于,葉弘忍不住問:“這個‘趙客缦胡纓,吳鈎霜雪明。’大抵是什麼含義?”①
唔,竟然死在了第一句上。
夏探竹沒正面回應他的問題:“詩句的具體含義并不重要,重點是其中蘊含的道義。”
而道義這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季長青也在一旁看着,他的文學素養可比葉弘這樣的宗門子弟低多了,葉弘還能猜出來些許,季長青是拿這個一點招都沒有。
夏探竹并不打算送佛送到西,她自己還半懂不懂的呢,談何為他人解惑,也不怕誤人子弟。
葉弘将這張宣紙折了幾折,妥善的收到他無窮大的衣袖中去。
他站起身,行了個大禮:“多謝仙子。”
“如果将來有需要的時候,可以來找我,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會全力以赴。”
一個精美的玉佩被他放在案幾上,和他之前的那些靈石堆在一起:“這是一個中階法器,可以彙聚靈氣,修煉的時候佩戴上它,會有奇效。”
夏探竹把這枚玉佩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相當于一個小型的聚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