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探竹向季長青那邊一掃,看到了他選的對手。
夏探竹對這人其實沒什麼印象,隻能從牌子上得知她是個宗門弟子,百越山的,和李清堂是一個宗門。
季長青也反應了過來,想起他這位主子對修仙界的事情所知甚少,就主動解說:“是百越山的一名弟子,修為大抵在練氣中期。”
夏探竹随意點點頭,她不懂這些,季長青也就是打聲招呼,不是真指着夏探竹拿出什麼主意。
她漫步走到石壁之下,這裡已經圍滿了人,小弟子正在艱難的主持着秩序,肉眼可見的憔悴。
有人看見了夏探竹,知道她是第一個保送生,紛紛過來圍觀,這鬥法大會本來弄的就像菜市場,這麼一圍,就更是像了。
夏探竹把面前的人扒拉開,擡頭看向石壁上頭的人名,這些大都是宗門子弟,各門各派的都有,每個宗門基本都是三四人左右,算是達成了某種平衡。
多半是他們私底下洽談了。
季長青就在她身邊,注意到夏探竹的觀察方向:“李清堂和葉弘都在上面,現下看來,進個前二十是沒什麼問題。”
“他們二人都已是築基,怕是今非昔比。”
練氣到築基是一大門檻,多的是人終其一生也走不過去,夏探竹把每個名字都熟記于心:“這上面的人,有誰是築基。”
季長青偏了偏頭,像是在思索,不過片刻,他便一一道出了姓名。
不多,算上葉弘和李清堂的話,隻有五個。
夏探竹眸色中閃過一瞬驚異,她大師姐和師父總把築基說的太容易,如今真到了外面,才發現原來築基也這麼難。
“那宋潭他們呢,他們要怎麼過去?”
宗門的不少好苗子在這裡頭,随便包個抄,都能讓他們下一輩直接斷層。
而這部分内容,夏探竹并沒和宋潭商談,隻知道他是有辦法的。
季長青雖然擅長打探消息,但對這種信息也是無計可施,隻猜測道:“我不太清楚,但按照其他秘境的慣例來講,多半是由他們來帶隊。”
夏探竹輕輕“嘶”了一聲,那這可就熱鬧了。
她向外走了兩步,又想起來一個問題:“之前說這山頭原本是長河入海門的,怎麼就變成大家的共有财産了。”
季長青神色飄忽幾瞬,似乎是在回憶,片刻後他回道:“據說是之前有個修仙者和長河入海門不對付,把他宗門山頭的牌匾都砸了,又四處攪渾水,這個山頭留的人都給弄走了,各宗門就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
而在這種情況,修士可以像是蝗蟲,給個機會就一擁而上,把能啃的都啃幹淨。
夏探竹卻莫名其妙的生出來一些英雄惜英雄的情感,覺得自己和那個人甚有緣分,十分值得見上一見。
“這位俠士,可有姓名?”
俠士?
季長青倒是不覺得什麼俠義不俠義的,可能從盤古開天地開始,修士們就在互相争鬥,你死我活。
他瘋狂的檢索着腦海裡的内容,但就是沒有這個修士的名字和信息,隻能無可奈何的說:“倒是頗為奇怪,我四處都打聽過了,莫說是這人的姓名,就是身高外貌、是男是女,也沒人清楚。”
這就有些過分了,鬧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情,到最後卻連罪魁禍首的性别都不為大衆所知,這消息封鎖的也有些太過分。
夏探竹又斟酌了一下,試探着問道:“長河入海門應當是知道的吧?”
季長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内情,不過大家都說其實長河入海門自己也不知道。”
“不然他們一定會把罪魁禍首的身份公之于衆,讓大家都能圍剿,怎麼會讓他輕松的彙入人群,一點影響都沒有。”
夏探竹蓦的停下了腳步,她總感覺這副作風有些熟悉。
是有點像師父,還是像……大師姐?
或者是他們二人,都像。
夏探竹突兀的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是那年發生的事情?”
季長青終于碰上自己清楚的了,很快的回道:“六七年前的事情,不算久遠。”
這年份出乎了夏探竹的意料,她總以為是好些年前的事情,結果其實就過去了不到十年。
對于已經築基了點修仙者來講,十年,可謂彈指一揮間。
但手頭上消息太少,夏探竹也沒過度思慮,她向前走走,卻聽見了一衆喧嘩之聲。
“這麼小的小孩都可以?”
“你是散修嗎,别是冒充的。”
夏探竹扒拉開人群,正看見江跹在擂台上,邊上的雯顔長老正在與她交談。
她凝神細聽,從一衆嘈雜的聲音中提取出關鍵,原來是江跹得到了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