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靈力向湖水深處蔓延,很快被不斷蕩漾的湖水弄得模糊不清。
看着像燒開了的壺水。
這點念頭在夏探竹心中一閃即逝,她細細體會了一番:“看着十分尋常,沒有靈力波動。”
好像還是個淡水的,沒準還能喝。
想到這裡,夏探竹沒忍住在靈台呼喚逍遙:“你去過湖泊了吧。”
逍遙隔了一兩秒就給了夏探竹回應,他話音中還帶着沒祛幹淨的笑意:“是啊。”
“那你試沒試過用你自己裝一下湖水。”
逍遙:“???”
逍遙,原身酒壺,說句實在的,他就是專業裝水的,他生來就是裝水的。
但自打他和他主子李白一起埋了之後,逍遙就已經很久沒有做過本質工作,但現在既然沒有腐朽,那說句實在的,就還是能裝。
但主要是,逍遙不解的問:“這水就普通湖水,裝它做什麼。”
夏探竹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不一樣,這個溫度沒到,都能沸騰的像是稍快了的水。”
逍遙:“......”
他切斷了聯系,但毋庸置疑的是,酒壺肯定會做回本職工作,去裝水。
季長青迷惑的看着夏探竹不知道從哪裡淘來一個水壺,用靈力驅動從湖中灌了一壺的水。
夏探竹把酒壺灌滿,心滿意足的轉頭看向季長青:“要不要和我下水。”
“下水?”
這是能随便下的嗎,他一個築基都沒到的修士。
夏探竹的考慮是妥帖的,回答了季長青的疑問:“我有法寶,可以勉強保你不死。”
這話說的,現在修士的人生要求都這麼低了嗎,勉強不死就行。
季長青神色變得沉着,托着下巴思考片刻,終于站起身來,聲音抑揚頓挫:“咱們什麼時候下水。”
夏探竹展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帶着點蔫壞的意味:“就現在。”
不多時。
深藍色的水面之下,光線昏暗,夏探竹暢遊在湖水之中,身形流暢而自然,像是一尾魚。
長長的頭發被盤起,偶爾散落下一兩根漂浮在水中,身影一動,又附在了面頰之上,無端的豔麗,仿若水下豔鬼。
但她的手裡拽着一個巨大的泡泡球,破壞了這绮麗的場景。
“我——們——要去——哪裡?”
咕噜咕噜。
季長青的聲音隔着泡泡膜隐隐約約的傳來,失真而模糊,還有不斷炸起的泡沫聲。
夏探竹倒算是目标明确,直奔湖中心的最底端,她靈巧的一翻身,給了季長青一個眼神,靈力凝成的聲波本應清晰而透亮,卻在水波的蕩漾之下變得有點失真。
“我們——去往湖底。”
這湖水顯然是有點邪門,哪怕到了如此之深的地界,也還像是煮開了的沸水,時刻都有不知從何處而生的氣泡突然升起,又陡然破碎。
不知道遊了多長時間,夏探竹終于隐隐約約的看到了湖底。
這湖底奇怪的很,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被水流細膩的打磨過,看不見什麼明顯的菱角。
夏探竹身形猛地往下一沉,手指終于碰到了湖底。
叮鈴~叮鈴~
什麼聲音?
還沒等夏探竹反應過來,又一道聲音響起:“又是你?”
嗯?
夏探竹和她的八師兄一樣疑惑,斷線的網絡忽然聯通了。
哪怕是把鈴铛扔地下,踩兩腳,注入靈力後發現能接通了也行啊,這算什麼。
夏探竹心神晃蕩,在水流的裹挾之下,身體被帶了起來,剛剛碰上湖底的手指松開。
“你——”
她八師兄的聲音剛剛響起,就又斷了,言有未盡之意。
夏探竹心裡明了,這大塊岩石就像是一個基站,一下子又把信号連上了。
靈力推動着夏探竹向前遊去,她膽子素來是大的,直接撲到岩石之上,曳動着季長青的泡泡球,給了他一個眼神。
這意思是有什麼意外讓季長青拉她一把,但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否如此的心有靈犀,僅憑一個眼神,就能把意思猜的七七八八。
左右季長青還在瞪着眼睛迷茫而無辜,而夏探竹,卻已經繼續和她的師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