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奧蘭多的眼神戾氣更甚,簡直就是瀕死的瘋狂。
“莫裡森,你他媽是不是以為隻有你是聰明?!這世界上都是瞎子一樣的蠢貨,那麼刺眼的肥羊隻有你才看得到?!”
“...什麼?”莫裡森費力地理解其中的意思:“我,那是您的獵物嗎?對、對不起,我沒注意——”
“獵物?”奧蘭多好像聽見了什麼很好笑的話,扯下臂間的布條,纏在指關節:“哈哈,獵物。”
他在莫裡森身邊蹲下來,一手拽住領子,用纏了布條的拳頭砸在這蠢貨侄子臉上,毫不留情:“你覺得我瘋了是嗎?”
拳頭撞擊血肉,發出悶悶的鈍聲。
“你招惹的人,叫白崖。”又是一拳。
“白、崖。”再一拳。
奧蘭多似乎打累了,伸手扶住嘴邊的雪茄,狠狠吸了一口。仔細看去才能看出他手指尖的顫抖。
這幾拳完全沒有留力氣,即使停了手,莫裡森還是幹嘔不止,血混着半消化物吐在地毯上,發出刺鼻的氣味。
但白崖這個名字似乎喚醒了某些記憶。
“白崖?白...”莫裡森着了魔似的默念着這個名字,耳熟,太耳熟了。終于,他想起在哪聽過:“那不是播報過的通緝犯嗎——他隻是曾經的大人物而已!現在他隻是個通緝犯——”
‘砰!’
帶着黃漬的牙齒被踹飛到空中,星星點點的血濺落在地毯上。
奧蘭多甚至厭惡用自己的手觸碰這個蠢貨,隻是卯足了勁踹了這倒黴侄子的臉。力氣之大,就算莫裡森當場死亡也不會令人意外。
倒是莫裡森,抗揍得令人佩服,還能吐出幾個字。
“...對,對不起。”
“白崖是個通緝犯,哈,他當然是個通緝犯。”怒火化為動力發洩出去,奧蘭多撩起被汗打濕的頭發,深深吸了最後一口雪茄,半天沒見白霧被吐出來。
過量的煙草被吸入肺部,帶來強烈的灼痛。
“所有人滾出這裡。”奧蘭多冷冷地注視着剩餘幾人,唯獨指了指看上去已經要縮入牆角的打手頭兒:“你留下,仔細地、一字一句地跟我講講,你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從白崖手上搶來的?”
打手頭兒想要往前走,腿卻不争氣地軟了下去,最終跪倒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幾乎要将房間裡精裝的地毯泡壞。
天啊,天啊——那個人是不是已經死了?沒道理還能活着,沒道理。但是那個人的死亡是奧蘭多想看到的嗎?
他到底該不該把真實情況說出來?!
....
房間外,打手們還未離開,等待着後續命令。
“欸,阿克。你說莫裡森會給我們多少...?”一個打手說着搓了搓指頭,意思很明顯:“要我說,那個終端看上去就不是個簡單東西,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西城高管手裡搶來的?”
“嘿,為什麼你不覺得那小子就是個西城人?”
“怎麼可能,那群體面人最在乎形象了。那小子看上去跟體面半點搭邊嗎?”
“也是,也是。”另一人說:“我覺得吧,那個終端起碼得這個數。”他說着比出七根手指。
“七萬!也太多了!要做夢滾回家抱着你婆娘做去!”
“不,就是這個數。”阿克靠着牆,似乎注意力才剛剛回到這邊,面對所有人的詫異,他笑笑道:“但不是七萬,是七十萬。”
‘砰磴!’好象是有人因為過度震驚而摔倒的聲音。
打手們一愣,因為他們中沒有人摔倒,但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是房間裡面。
“什麼情況?!”一人說着就想沖進去,結果被靠在門邊的阿克給攔住了。
“不能進。”
“什麼?!”
阿克眉毛擰成一團:“不行,等等。情況不太對,裡面有奧蘭多先生。隻有奧蘭多先生...”
打手們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憋着氣退後幾步。
如果真的有情況,那就不會隻是這一點聲響了。隻能是奧蘭多先生在發怒。
氣氛頓時降至冰點,打手們你看我看,都不知道現在要怎麼做。還是阿克沉吟後道:“我們應該等在這裡,奧蘭多先生不會像讓其他人打擾他們的。”
是這個道理。
其餘人看看周圍已經聽見聲響,投來目光的互助會成員,紛紛點頭,站在牆邊充當門鎖。
這個決定無疑是正确的。大約十分鐘後,幾個平常被大群手下圍着轉的隊長如同落水狗一樣逃出來的時候,看到走廊還是安靜的,一個個神色都舒服了點。
緊接着,就聽見打開的門那邊露出聲音。
“你留下,仔細地、一字一句地跟我講講,你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從白崖手上搶來的?”
這是...阿克迅速掃過出來的人,沒有頭兒,也就是說他被留下了。奧蘭多先生竟然會直接對他說話?而且聽語氣,好像非常嚴肅。
難道這是個機會嗎?能夠在奧蘭多先生面前直接露臉的機會?
顧不上‘白崖’這個名字帶來的熟悉感,阿克終于忍不住探頭去看情況。
就是這一看,他便被打手頭兒給指住了:“他!阿克!就是他,他設下的計劃,都是他的主意。我不清楚!”
阿克心下一顫,還沒反應過來,奧蘭多仿若雪中惡狼的眼睛便盯了過來:“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