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個防禦系,噸位重,沖鋒起來很有力度的形象。
今天是第三天,晚上手中的泥團就可以初步盤成異能了。
但秦商本人也算是個防禦系,沒有什麼克制關系,保守起見,她決定先不冒險向外探索,去接觸本地的領主了。
但她的保守與本地獸眼中的保守有天壤之别。
白耳朵敬佩的看着頭狼。
殺了野豬領主的手下,還毫不遮掩的挂在空中挑釁。
在自己的提醒後完全沒有緊張情緒,甚至留在原地開始養精蓄銳——這完全是要正面應敵的态度啊!
看樣子頭狼是想吞下黑豹的領地了。
這會兒是小黑支棱着耳朵守衛,白耳朵也跟着趴在平台上小憩。
腦海中卻興奮的轉悠着各種思緒。
頭狼對上野豬領主很有信心,又執意留在距離山谷最近的黑豹領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去向那群人類複仇呢?
到時候她們能不能分得一兩個目标?
不吃,她和小黑咬幾口就行。
半夢半醒中覺得有點渴的秦商,從平台上探出半個身體舀了點水,捏了個鍋放在火上意思意思燒了一會兒。
期間看見挂着的豬獾,還眯着眼思考了一下。
放幹淨血,肉就沒有那麼腥臭了吧?
昨天喝獐子血是沒吃飽,加上不确定什麼時候能搞到鹽。
今天發現了水潭,魚類體内本身含有一定的鹽分,她就不需要再生喝獸血了。
況且豬獾的血肉遠比獐子腥臊,又有鮮嫩的魚肉做對比,對口味開始有了挑剔的秦商,盡管不打算浪費獵物,也想盡可能的讓肉類更能入口一些。
每天都有新食物,贊美空間系異能!贊美異世界!
秦商在心裡比了個不倫不類的手勢,向自己祈禱明天也能填飽肚子。
這天傍晚雨停了一會兒,山那邊還透過雲層出現了一點彩霞,山林中的生物趁着這個時間窸窸窣窣的動起來。
秦商伸手端起鍋喝了一口水,她看似閉着眼,實際上整晚都沒怎麼睡。
今天是第三天,渡過今晚,泥團就初步轉化為異能。
她的實力能恢複一分,在異世界生存的把握就大一分。
火堆已經熄滅,隻有殘留有細微的餘煙。
幾天内一直潮濕凝滞的空氣中,終于有微風拂過小狼們的絨毛。
将細微的血味、煙氣、狼味,還有陌生的“妖鬼”味道擴散到水潭遠處的樹林中。
拖秦商和小狼們“大掃蕩”的福,樹林裡安靜了許多。
但仍然有幾雙明亮的眼睛賊頭賊腦的潛入,又在能嗅到淺淡味道的地方止步。
仿佛有一條無形的“警示帶”,在獸類感官中劃出一道刺眼的分割線,宣告這裡出現了山林從未出現過的危險。
樹林之後,兩座山頭之外,一塊填滿了半個山谷的黑影睜開眼睛。
淡紅色的眼睛在夜色中微微發光,照亮了眼前、鼻子上方探出的獠牙。
這是“那位”野豬領主。
站起來的身高幾乎有旁邊的山脊高,野豬領主抻着不長的脖子看了看依舊沒有月亮的天空,自言自語道:
“宣戰了嗎?真是狂妄啊。
但這麼狂妄的家夥又是哪裡來的呢?
從有人類的山谷中出來……還是去告訴那黃鼠狼一聲吧。”
沒有人回答他,山谷中隻有此起彼伏的“哼哼”聲。
野豬領主低下昂着的脖子——其實角度也沒什麼變化——對眼前不起眼的樹叢說:“去給山廟裡的黃皮子打個招呼,
就說新來的妖與人有關,但破壞了規矩,殺了一隻豬獾。
我是去報仇的,讓她不要插手。”(注1)
山脊上不起眼的“樹林”沙沙作響,仔細看是另一隻豬獾。
這豬獾竟人立而起,昂昂吼了兩聲。
“隻告訴黃廟嗎,要不要向虎君也說一聲?”
這隻豬獾沒有用什麼刺激性的詞彙,但它要是有另一個世界打工人經驗,就會知道,在領導已經做出安排之後,輕易不要表示自己還有額外的想法。
尤其是脾氣不怎麼好的領導。
野豬領主在下一秒勃然大怒,用獠牙精準的挑飛對它來說隻有丁點大的豬獾:
“虎君!哼哼!
那大貓不過是赢了幾次,也值得稱君!
……不過是看在黃皮子與人交好的份上,才提前說聲!
我才是這岷山裡最強的!”
野豬領主重重的噴了一口氣,發洩性的跺了跺腳。
驚醒周圍大小不一的幾隻野豬。
它有些理智,清楚山林之外是人類的領域,而那隻被人教授過的黃鼠狼确實比它活的久,有些奇異手段。
但東山虎君。
一隻在它眼皮底下長大的大貓!
不過是額外有一身白皮,又吞了幾顆靈草,才一躍在岷山稱王稱霸。
将自己的領地壓榨到這麼一點不說,最近要求的上供數量還越來越大了,以至于今年自己的族群擴張都有限。
那大貓雖然能壓着它打,但卻咬不破自己這一身甲皮。
或許還能與黃鼠狼連手壓制大貓呢?
反正那黃皮子隻守着山廟,對岷山内部又沒什麼興趣。
每年趕幾隻小的去山外,那些人類就會很開心了吧?
野豬領主這麼想着,所以是時候給那大貓一點教訓了,至少要把黑豹的領地分給它一半。
踢了踢被震醒的其中之一,讓小野豬代替豬獾去給黃鼠狼傳信。
一隻小野豬慢吞吞翻過山脊,短腿比起粗健的豬獾遲鈍了不少,但閉上眼的野豬領主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