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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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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建則以為自己猜中,怒其不争地摔下帕子,“讓您看笑話了,我這二兒子粗鄙得很,腦子又有病,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計較。”

“言重了。”霍诤行止住他的喋喋不休,語氣較之前冷淡,聽上去像是不悅。

阮建則愈發不安。

霍诤行失去了與他周旋的耐心,“阮岘的病情我有所耳聞,HC集團在遠郊有家療養院,如果您和許女士同意,我希望阮岘能夠入院療養。”

阮岘的監護權在他們夫妻手裡,霍诤行來征求他的同意倒是沒錯,阮建則隻是不明白,霍诤行怎麼會關注阮岘的病情,又出于什麼目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隻要有的談,他就不必落于下風。

想清楚這點,阮建則放松下來,端出生意人的姿态,說道:“這倒好說,在哪裡住不是住?霍公子您關心犬子,是犬子的榮幸,隻是不知,您和阮岘之間……”他似笑非笑,“有什麼淵源,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的嗎?”

“算不上淵源。”霍诤行自然得看不出破綻,“家父師從許正清老先生,阮岘是老先生唯一的外孫,家父難免牽腸挂肚,就當我這個做兒子的替父親了卻心事吧。”

霍構是許正清的關門弟子,這件事可謂衆所周知,如果不是霍構與許夢易的暧昧往事擋在中間,霍構的妻子周唯瑾又是出了名的醋罐子,阮建則早就想違背許夢易的交待,和霍家搭上關系了。

霍诤行端出許正清來,阮建則如果不答應,就是要老丈人死不瞑目,一則他不想擔不孝的罪名,二則霍诤行有求于他,他正可以借機談談條件。

真是無巧不成書,才瞌睡便有人遞枕頭。

阮建則言語間滿是笑意,“您的良苦用心,我替阮岘謝過,從我個人來講,當然是願意承您的情,隻是霍台長怕是心有龃龉啊,上回我不容易得到中心台的錄制機會,霍台長一句話卻否了我,霍公子您說,這事怎麼轉圜?”

籌碼擺在台面上,接下來的交易不言自明。陳哲遞上拟好的療養合同,笑眯眯地安撫道:“您放心,都有解決辦法。”

目送阮建則志得意滿的背影,霍诤行忍住心頭的微妙感受。

窗邊綠波蕩漾,湖中央的白天鵝引吭鳴叫,處處都是怡人風景,他的心緒卻起伏不定。今天宴請阮建則,當然不單單為了一份療養合同。霍诤行在試探。

阮建則為一出節目賣兒子,輕而易舉、明碼标價,霍诤行不得不相信,劉熠那天說的話,大部分都是真的。

至少阮岘于他的父母而言,沒有霍诤行想象中的重要。

業界稱阮宇為天才少年畫家,難道也如劉熠所說,所謂的阮宇遺作是彌天大謊,那些畫作真正的作者是名不見經傳的阮岘?

霍诤行思緒浮動,不得不承認,他對阮岘産生了無法忽略的探究心。

*

霍家父子多年來關系不尴不尬,霍诤行第一次主動聯系,雖然提出的要求匪夷所思且令人不爽,但霍構沒有拒絕。因為就算他不同意,霍诤行也能通過自己的人脈替阮建則找到更高階的替代節目,與其如此,不如答應。

阮建則才到家就收到好消息,不禁喜形于色,連忙給霍诤行撥過電話去,阿谀奉承說了一堆,通話結束後想起那幅被退回的油畫,讓人打包好,換上莊重的行頭,親自送到霍台長的辦公室。

霍構替兒子辦事,内心不爽但面上不露,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同阮建則、張和兩人打了幾句官腔,待無話題可扯,便聊起倚在牆邊的畫作,難得稱贊道:“令郎深得老先生真傳,我聽說他精神不好,許家小輩就剩他一個,還是要多上心,好好培養。”

所謂“聽說”絕非道聽途說,阮岘的瘋病不是秘密,霍诤行在國外不知内情,霍構卻是知道阮岘很多年來獨居于阮家老宅的事,許夢易對外說是方便養病,實際原因為何,怕是不能為外人道。

阮岘是許正清的外孫,出于對老師的尊敬與懷念,霍構一直對許夢易的行為心有微詞。

不過,自己老婆、兒子與阮宇之死存在欲說還休的糾葛,他也不想貿然插手别人家事,惹得一身腥。

阮岘再瘋,總歸有栖身之處,父母再狠也不會餓死他,與死去的才華橫溢的阮宇相比,一個毫無所長的瘋子的生活,過得去就行吧。

可自打上回見過阮岘的畫,霍構便有幾分上心。他自己學畫多年技藝不精,無法将許正清的傳承發揚光大,許夢易更是直接放棄作畫,阮岘這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才氣,令他看到重振恩師門楣的希望。

恰好霍诤行也頗為關注阮岘,父子兩個難得統一戰線,倒是冥冥中自有默契。

阮建則不知霍構的真實想法,從隻言片語中聽出敲打之意,雖然疑惑這霍台長怎麼突然良心發現記起了阮岘的身份,但也不介意順杆而下。反正各有所得,他那瘋癫的二兒子能有這樣的用處,總比籍籍無名的好。

阮建則愧不敢當地表示:“多謝霍台長關心,我奮鬥一生為的就是能治好我們小岘的病,有您這句肯定,我必然加倍努力地求醫問藥,小岘沒有得過嶽父一天教誨,霍台長您可是嶽父的得意門生,将來小岘病愈,說不定還得勞煩霍台長您教導傳授一番。”

話說得巧妙體面,霍家、阮家、許家俨然成了一體,希望全系在阮岘一人身上。霍構聽得發笑,嘴上含糊應承。

他雖欣賞阮岘的畫功,對阮建則這人的出身和能力卻是仍舊瞧不上眼。

阮建則才不管他瞧不瞧得上,心願達成,又成功搭上霍家的關系,他美滋滋地開車回家。

門口警衛點頭哈腰地同他這位社會名流問好,阮建則通體舒暢,一時生出奇思妙想,想去看看醫院裡的阮岘。

小瘋子居然也能成福星,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好父親,也不算為時晚矣。

調轉車頭,很快到達醫院門口,阮建則下車環顧,想買些應季水果和補品。

正要擡腳去旁邊的進口超市,他猛地被一個滿臉橫肉、渾身惡臭的中年男人攔住去路。

“阮建則!”對方呲着一口黃牙,貪婪惡毒的眼神黏在阮建則昂貴的西裝上,“總算等到你了!”

阮建則倒退兩步,以最快速度奔回車上,踩下油門便跑,那人張牙舞爪地險些撲上車尾,吓得他根本不敢看後視鏡。

開出數公裡後,劫後餘生的冷汗才敢淅淅瀝瀝地順着臉頰、脖頸落下。

他艱難地喘息一陣,恨恨地找到手機,接通後就是一頓怒吼:“劉大有怎麼會出現!你不是說他死了嗎?!”

正在卸妝的許夢易捏着化妝棉的手猛地一抖,沉默片刻,再開口時已恢複鎮靜:“可能起死回生了吧,慌什麼,用錢就能打發的貨色。”

聽她如此理所當然,阮建則難得發起脾氣來,“叫你給阮岘花一分錢都跟割了肉似的,給你的老相好花錢倒是一點兒不猶豫,你可真是個賤貨!”

“能有你賤?”許夢易冷笑一聲,“你做的惡事比我少嗎?少他媽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阮建則沉重喘息,無可反駁似的,憤憤然挂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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