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一時沉默,搭在椅子上的指尖不自覺蜷縮,發出一道細不可聞的摩擦聲。
萊伊雙眼微眯,将言澈的異常完全看在眼裡。
言澈:“沒有。”
萊伊:“可前輩的表情,不像在說沒有。”
“的确沒有。”言澈道:“不過我倒是很意外,你會問出這樣沒有分寸感的問題。”
面對言澈的話,萊伊一時沒有回複。
比起言澈所說的分寸感,萊伊隻覺,如果方才言澈再多沉默一秒,也許他就會忍不住出手,讓言澈那雙看向月光的眼睛,隻能充斥自己的身影。
“好吧。”萊伊默默妥協:“那我相信你說的。”
言澈眉心微皺,顯然對萊伊的回答并不滿意。
“對了。”萊伊又道:“我在過來的路上,看到威爾斯親王的護衛,好像在找你……前輩認識親王嗎?”
一時間,言澈聽到萊伊的話,眉皺得更深了。
言澈:“不認識。”
“那前輩要小心了。”萊伊道:“我父親說,威爾斯親王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找你的。”
夜色中,言澈微微阖了阖眼。
他仿佛不願意提及一般,隻道:“等選拔賽結束,我馬上就會回到邊境去。卡洛爾的一切,都和我沒關系。”
在看不清楚的暗處,萊伊聽着言澈的每一句話,眼中一片深淵。
言澈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騙他。
沒有喜歡的alpha、不認識威爾斯,都是在騙他。
可奇怪的是,言澈明明在騙人,他卻從那人輕輕抿起的唇線中,讀出了悲傷的味道。
威爾斯家的女仆說,言澈六年前從軍校畢業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威爾斯親王那裡。
那麼,六年前當晚,言澈以那樣的狀态出現在地下演練室,估計與威爾斯脫不開關系。
萊伊一時緘默,腦中回想的,是當年言澈眼中的淚光。
良久後,安靜的小教堂中,萊伊小聲地說:“前輩,對不起。”
言澈聞言,面露不解。
萊伊:“我好像不該問這些,讓你不開心了。”
他順着言澈方才最後的話,适時地換了個話題:“我們說些别的吧,邊境……有趣嗎?”
提到邊境,言澈目光遊離,仿佛焦點已經不在這處狹小的教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