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是不是哪裡得罪琴酒了吧!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把你賣給我。”他邊說邊豎起三個手指,笑着露出後槽牙上鑲嵌的金子,“三個軍火庫,你可不便宜呢。”
“死到臨頭就好好反思下吧,如果開始就給乖乖給琴酒做狗...啊不,乖乖給我做狗...”他見我沒求饒意向,将手指按在遙控器上,“你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滴——”
随着遙控被按下,巨大的齒輪轉動聲響徹整個船艙,鏽迹斑斑的船隻吱呀作響,像是年邁的老者,苟延殘喘的勉強行動着。
失重感驟然襲來,叫我來不及思考,腳尖已被冰涼黑海啃噬起來。
怎麼辦...
果然,改寫原著并不是那麼簡單...
我想不出好辦法,隻好等着先死一次試試看。
眉心聳起高高疙瘩,罕見的害怕感包裹我的心髒,像是被浸泡在極酸的果汁中。
不是因為畏懼死亡,而是對未知未來的恐懼。
我緊閉雙眼,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
...
但,想象中被冰冷海水侵吞的感覺并沒有襲來。
嘔啞的聲音卻戛然而止,随着“砰”的一聲巨響,齒輪發出停運的悲鳴,他的職業生涯到此為止。
“...你,你瘋了吧!”
“瘋的人是誰,你自己清楚。”
我都沒注意到什麼時候來了新人,沒有腳步聲,我甚至沒察覺到他的呼吸。
是我放松了警惕,不,不是,是因為那人的氣息...
太過熟悉。
我随着聲音看向來者,那人穿着得體的西服套裝,領口的藍寶石襯得他眼睛亮晶晶,盡管在漆黑的夜,也是如此絢爛奪目。
他手帶白色半掌手套,單手握住一把匕首,毫不費力地将其插入轉動的齒輪之間。
我望向他,他沒注意我。
“琴酒和你說過吧,處刑前,要拍照給他。”他随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面前,不管身後是否為漆黑深海,輕松的好似世界上沒有人能威脅到他,“請守信。”
一把手咬了咬牙,沒想到他會半路殺出來,但迫于琴酒名号的威脅之下,終于還是退了一步,“你拍吧!”
“把人放下來。”他又勾了勾手指,指使男人。
一把手皺了皺眉,“綁着拍又怎麼了?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招!”
他聞言輕笑一聲,像是嘲笑男人的過于自信,“你的船這麼小,琴酒給的相機又是定焦。綁起來隻能拍到半個身子,根本看不到臉。”他說着,唇角雖勾起,眼中卻透着威脅的光,“到時候琴酒追究起來,可都是你的責任哦。”
一把手聞言一頓,猶豫的看向鐵鍊。他見狀,神色淡淡的補充:“如果我想耍花招,早在綁架她的時候就耍了,何必等到現在。”
“更何況,她是被琴酒賣掉的,我暫時還沒必要和琴酒作對。”說着,他彎起眼笑了笑,柔和的不像是組織殺手,更像是位保育員先生,“速戰速決吧,你這船保溫效果可不佳。”
一把手思索片刻,覺得他的話的确在理,早日殺掉競争對手的心又砰砰直跳,叫他無法在平靜思考,直接按下了關閉甲闆的開關,又手動将人放了下來。
“行了,趕緊拍吧!”
一把手沒好氣的走到一旁,随手從口袋拿出一支煙。隻是船隻破舊,四處漏風,打火機半天也點不着火,叫他心中越發焦躁,盤旋在心中的情緒終于找到出口,時間才過一分,他卻已經等不及了。
“拍好了沒...”
“啊,你的打火機不好用嗎?要不要試試我的?”
一直潔白的手從他身後遞來,小巧的手槍被那隻手輕巧勾住,槍口抵在他的香煙上,又在指尖轉了個彎,黑漆漆的洞口蕩然落在他的眉心。
“開什麼玩笑!”一把手沒好氣的想打開面前的手,他還以為是男人在和他胡鬧。
那隻手被輕易的打開,但随即他才反應過來...
那雙手,若說是男人的,未免有些小了點。
...
滴答。
滴答。
弦月高挂。
瞬間!雞皮疙瘩席卷全身,他反應快速的轉過身,喉嚨卻被狠狠扼住,叫他無法動彈。
漆黑的槍口如影随形,此時又靜悄悄的懸挂在他額間。
“真是的,他不都告訴你了嗎。”我扣動扳機,将人反扣在地上,“他要是想耍花招,早在綁我的時候就耍了...”
“但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否認過這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