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感覺身體在搖晃,雙手被束縛在頭頂,被堅硬冰冷的東西牢牢吊起,随着動作發出“嘩啦”的響聲。
嘴裡是自己鮮血的味道,鼻腔中翻湧着難以言喻的腥鹹味道,勉強壓抑住急促的呼吸,還能聽到周圍不時傳來的海浪聲音。
身子不住的在搖擺,随着船隻,不受控制。
一點都用不上力,手腳癱軟如棉花,唯一能依靠的竟然是吊起雙手的鐵鍊。
我咬了下嘴裡嫩肉,毫不留情,倒也多少恢複了一點意識。
面前時淺灰色的船艙,周圍被暗紅色的鐵鏽包裹,一盞昏暗的吊燈搖曳在頭頂,一點點月色從不遠處的舷窗撒落,沒有規律,時隐時現。
...還真是沖我來的。
我深吸口氣,比起考慮自己是否身處險境,我還是先在心裡默默給今晚莫名被我牽連的參會人員們道歉...
Sorry,這段劇情我沒看過,實在不會提前預防啊!
腦海中迅速将和自己有過過節的人想了個遍,但除了那頭銀發的擁有者我想不出其他人...等等,不會真是琴酒吧?但是他何必呢...是卧底身份被發現了嗎...?
我皺了皺眉,死于我而言已經不可怕,但如果我就這麼被踢出組織,靠這張臉再沒辦法潛伏其中,那該如何避免hiro的死亡結局?
腳步聲靠近,是皮鞋踩在鋼闆上的聲音。
船隻不大,我靠回音判斷,應該隻是一艘被突然借來專門處理我的船。
“喲,好久不見啊。”來人從我身後走來,我沒看清他的模樣,他先一腳結實的踹在了我的後背,卯足了力。
“嘩啦啦——”
肋骨生疼。
我皺緊眉,悶哼被鐵鍊晃動的聲音掩蓋。
“聽說你靠着我組織的名聲,在琴酒身邊混的如日中天啊?”
說話人終于走到我的面前,胡子拉碴的臉,并不出挑的身材,完全沒印象點的模樣...是我那個軍火組織的,一把手。
當初黑田兵衛給我僞造了個深居簡出的天才機械師身份,沒什麼人有機會見到臉,因此混入軍火組織簡直輕而易舉,而為了得到進入組織的機會,我一反常态的高調行事,就是為了琴酒能主動找我談合作...
但也因此,被軍火組織中的某些人視為眼中釘,認為我即将取代一把手的位置。
雖然我本人真的毫無此想法,但聽者有心,一把手的确不再信任我,也不再給我足夠的軍火去改裝販賣。
但好在,在我因為沒錢而真要和軍火組織徹底翻臉的時...
琴酒來找我了。
隻是面前這家夥...似乎還覺得我要和他搶位置。
“哈,好久不見。”我甩了下頭發,專門為拍賣會做的發型此時也變得淩亂,讓我随意甩到耳後,“對好久不見的同僚,老大就是這個态度?”
“呵,真是有趣,還能從你嘴裡聽到老大二字。”一把手睥睨的看着我,注意到我甩頭發的動作,毫不留情的拽住我的頭發,将其狠狠向後拽去,迫使我昂起臉,看着他,“畢竟你就像條收不住野心的狗,還以為你早就認了琴酒當新主人。”
我眯了眯眼,“就算我是狗,也從來不認任何人當主人。”說着,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畢竟我才不是因為怕屬下反水,而這麼大費周章的家夥。”
一把手咬了咬牙,真被我譏諷地話語激怒,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腹部。
我痛得眼皮跳了跳,鮮血終是從嘴角溢出。
“那我倒要看看,在死亡面前,你還嘴不嘴硬!”
他退後半步,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我的手腕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向上拽起,雙腳都離地,剛剛所站之處的地闆被打開,海浪滾滾,露出下面漆黑的海來。
深夜的海宛如吃人的魔鬼,在奔湧中透露着鬼魅。
“如果你現在向我求饒,我還可以給你選個好點的死法。”一把手邊說邊看向我,笑的邪惡,“畢竟比起喂鲨魚,被我殺掉,感覺會更好吧?”
手指在鐵鍊上敲了敲。
誠然,被喂鲨魚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并不是我怕...好吧的确有點怕,畢竟我開始規劃的死亡結局隻是被歹徒槍殺,現在竟進化成這個樣子...
不僅如此,就算我不會死,但也依舊沒有搞清複活的概念,第一次死亡後醒來直接出現在醫院,而第二次死亡是黑田兵衛一手操辦,我不知道複活時間需要多久,也不知道複活後自己會出現在哪裡。
如果我複活後還是在海底,然後又被淹死,又被複活,又淹死...我沒繼續想下去。
見我半晌不回答,一把手譏笑一聲,抱着胳膊看向我,“怎麼樣,想好怎麼求饒了嗎?”
“我有個問題。”目前還想不出什麼解決辦法,我準備拖一拖時間,誰知道這期間會不會又給我開發出什麼金手指,畢竟這裡是漫畫世界。
想到這兒,剛剛的顧慮與害怕淡去些許,我垂眸看向一把手,“你怎麼得到我詳細行程的?”
組織的任務,除了派遣者和執行者,不會再有别人知道。
蘇格蘭和萊伊不會這麼做,那麼就隻剩下...
琴酒。
一把手随意的攤了攤手,裝模做樣的歎口氣,“你這性格,就是去什麼組織都不會得到上層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