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琴酒聲音冷冷,看着我。
“她跑了,你抓不住。”
我皺眉,“明美才不會跑...”
“我說的‘她’,指的是你。”
好的,我閉嘴。
我閉嘴...
我閉什麼嘴!
“我有什麼可跑的?是你終于意識到不給我發工資是多麼混蛋的行為了?知道哪怕是無良的黑心老闆也會給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的人付相應的工資,不像你,就算一天給你工作二十四個小時你也會冷笑一下說‘嗯,還是每三個月給你發一次工資’...”
琴酒點煙,“那你每個月給我一個軍火庫。”
“...我真的不會跑的,真的。”
銀發男人輕笑一聲,面露嘲諷,看向宮野明美,“雪莉在這裡,她不會跑,除非想親眼看到妹妹因她而死...”
“但是你,有什麼你珍重的人,留在這裡嗎?”
“說話沒依據,你的保證不可信。”
我咬了咬牙,“我隻是想染個頭發,甚至都不是去美容室染,隻是買個染發膏,買完就回來。”
“不行。”
“讓伏特加跟着,監視我。”
“不夠。”
“那你也一起。”
“沒時間。”
我咬了咬牙,“琴...”
電梯的聲音。
有人忽然走到我身後,而我又沒注意。
“你找我?”熟悉的聲音,金發男人在我身旁站住。
琴酒神色沉沉,并不是很想見到波本的樣子,但最近沒有人有富裕時間,隻能找他,“跟着她出去一趟,敢逃跑直接殺掉。”
波本瞥了我一眼,“這種事還需要我去?”
琴酒冷笑,“怎麼了波本?不願意監視你的好搭檔?”
波本勾了勾唇角,回以嘲諷,“隻是沒想到你對她不安到這個地步...你的疑心病越來越重了,琴酒。”
“我可不想被你這種神秘主義者說三道四。”琴酒指尖撚起一顆桌上的子彈,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流轉,銀色的外殼與他的長發近乎融為一體,“晚上七點前回來,别等我聯系你。”
“除非,你再也不想有外出機會。”
子彈落下,消失在他的掌心。
#
波本同行,伏特加就沒了一同前往的必要。
車子緩緩行駛,他将車窗打開,手臂支在窗沿,海風迎面而來,将他柔金的頭發吹的散漫。
“買完就回來。”
“嗯,我知道。”
我随口回答着,偷跑進來的風吹起我的頭發,紅黑交替間,我擡手捋起碎發,注意到明美不經意略過我指尖的視線。
“很在意這個戒指嗎?”我看向宮野明美,她似乎沒想到視線會被我捕捉,有些尴尬的笑了下,随即好奇的問:
“這是就是,那個可以引爆所有愛爾蘭小姐提供的武器的戒指嗎?”
“嗯,是這個。”我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歪着腦袋看向她,“明美從哪裡聽說的這件事?”
琴酒處理叛徒,我告知戒指用途的那晚,明美并不在場。而在場之人并無有機會與她攀談的...
“是雪莉告訴我的...你們關系不錯不是嗎?”她眯起眼笑了笑,像隻在花叢中隐匿的蝴蝶,迎風揮舞翅膀,落下蝶粉點點,“不過,琴酒沒有沒收這個戒指嗎?畢竟...威懾力很強大。”
“他要過,我沒給而已。”我摘下戒指,在宮野明美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放到她的掌心,“不過,比起這個,他現在更在意的是我手中那個,武器庫的[鑰匙]。”
波本從後視鏡看向我。
視線相觸瞬間,又不留痕迹地離開。
“[鑰匙]...是什麼?”
“可以控制我手中所有軍火存亡的東西。我也是因為擁有這個,在某些方面才具有和琴酒談條件的底氣。”
她将戒指細細看了個遍,才又還回我手中,“那麼重要的東西...肯定保管在很安全的地方吧?”
我看着面前女人沉靜神情,黑發好似夜晚流淌的河流,神秘而又充滿危險,“明美覺得,安全的地方是哪裡呢?”
“嗯...房間的保險箱?或者,幹脆放在武器庫,需要自保時直接用戒指引爆武器庫,這樣[鑰匙]也會被觸發,無論是地下室的武器還是軍火庫的武器都會被銷毀...就算是琴酒也沒辦法阻止。”
波本關上了窗。
“bingo。”我打了個響指,将戒指戴回,“所以,拿到這個戒指,就等于拿到所有軍火的控制權...很危險的。”
宮野明美視線還在戒指上打轉,聽我半晌沒再繼續言語,笑着和我說,“不過,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才擁有和同樣危險的琴酒讨價還價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