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半邊耳朵,上面還附贈一個井字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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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
太陽又行至天空中央。
我苦着一張臉,滴了藥的耳朵疼的要命,還發現後腦勺有一處仍在流血的傷口,消毒後疼痛感宛如盛夏盛開的繡球花,在冰冷的河水中肆意綻放。
天啊,現代醫療科技真是落後,為什麼不能出個後腦勺置換術,直接把這半個疼的我快要昏過去的腦殼切下,之後再換上個不會痛的機械後腦勺...偵探什麼偵探,為什麼我不是生活在一個賽博世界?
波本緊蹙着眉,給我包紮着,“再忍一下...那人,下手真重。”
剛結束任務回來的萊伊神色淡淡,卻開口問:“她對你動手了嗎?”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在琴酒不善的目光中回答:“先是噪音炸彈,再是麻醉劑。”我指了指耳朵和脖子。
“...那後腦勺是?”
“咳...好像是昏倒時候,自己磕到的。”
點點點。
我給寂靜的空氣配音。
醫生診療,吃了點藥,耳朵稍微恢複一點聽覺,卻還是不能完全聽清...我還是很詫異琴酒沒有借此機會悄悄将我殺掉,畢竟現在這個情況,他舉着□□在我身後開槍我估計都聽不到。
等波本終于幫我包紮好傷口,琴酒才碾滅手中的煙,懶洋洋的擡眼看向我,眼神中帶有譏諷之意。
“怎麼辦,愛爾蘭。”
“你的籌碼全部被偷走了。”
“假模假樣。戒指對軍火的控制權是在你眼皮底下被取消的。”我微微垂眸,看向磕破皮的手心,“不過,宮野明美的确逃跑了...這是我沒想到的,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你倒是無所謂...一顆子彈而已,不過雪莉...”他似乎在思考,聲音頓頓,隻留下子彈上膛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回響,“她的研究進度可觀,暫時不能處理。”
說着,黑漆漆的洞口指向我。
“你還有什麼想辯解的?”
我靜默片刻,擡頭直視琴酒。
“...雪莉的研究,還需要多長時間?”
他沉思片刻,還是回答,“她的研究有突破性進展,一周後回美國繼續研發...你又有什麼馊主意?”
我眯了眯眼,看向琴酒的電腦,上面是宮野明美轉走的資金以及...所有軍火庫的使用信息。
“一周内,我會帶着宮野明美的死訊來見你。”
死寂在空氣中流淌,隻是房門緊閉,這難以呼吸之感都流通不出去。
“研究的完成,和姐姐的死亡...我要給親愛的雪莉一份盛大的歡送禮。”我咬了咬牙,眼神如琴酒一般,“你知道的,我...”
“最。讨。厭。被。欺。騙。”
琴酒眼神凜冽,如窗外經久不融化的積雪,在陰影處繼續生長,度過初春,“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他漸漸向我逼近,銀色發絲劃過我的手腕,我覺得那絲絲細線比瘋長野草還要鋒利,在我手腕留下炙痛痕迹。
靠的太近,他的香煙近乎貼在我的眼前,我能看到火光明滅,皺眉側開了臉。
才避開那灼燒的危險,下颌便瞬間被寒意侵襲,修長的手指強勢的桎梏住我的下巴,将我剛剛轉移的臉頰掰正,強迫我,看向他。
從低處,像臣服。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一手準備...聯合那個女人,做叛逃的準備。”他譏諷地看着我,想從我眼中看到懼色,“畢竟是你,做出這種事,不足為奇。”
我眯了眯眼,躲開了落下的煙灰點點。
“我就當這是你對我的誇獎了,琴酒。”我手指抵在他的腹部,将他勉強推開一點,煙灰落到我的大衣衣領,又如他所願地昂起臉...
眼中閃爍他香煙的橘色火光。
“畢竟不是誰都能讓你如此顧忌。”
琴酒冷笑一下,手掌沿着我的下颌向下,直到握住我的脖頸,一點一點收斂力氣。
呼吸漸漸被剝奪,面前人卻不變神色。
“還在嘴硬。”
“愛爾蘭,看來你是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