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出來替今川說話,難道是贊同迹部安裝監控的提議喽?”
“我可沒說我贊成,我隻是覺得你……”
“行了,不要争論這件事情,沒人關心那隻老鼠怎麼樣,今川又怎麼樣,拍闆的人是迹部,有什麼辦法可以打消迹部這個想法嗎?”
“古語有雲:解鈴還需系鈴人。”
“繞了一個圈子,又回到今川身上了是吧。”
“除了她,還會有别人嗎?是個人都能看出迹部對她的優待。”衆人可沒忘記昨天迹部主動将衣服扔給少女。
“我剛才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件事情就真的全是壞處嗎?”到底是三年A組,由各種成績優異,家世出衆的學生組成,并非隻看見了這件事情帶來的負面影響,“大家都有過丢東西的情況吧。”
學生們面面相觑,這種情況确實有發生過。
“我們班上的同學,也有被其他人欺負過吧。”這是指部分特優生。
因為成績優異,簽約進入冰帝後,反而會被一些不良盯上遭到勒索。
有過這種經曆的學生從一開始就埋着頭,沉默着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有了監控,是不是能解決一些麻煩。”
“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深入探讨一下。”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夠保持冷靜與理智。
一個面相看起來就十分兇惡的寸頭男生擋在夏未和清月前進的路上:“今川清月是吧。”
“你要做什麼!”夏未下意識就擋在銀發少女面前。
“這個狗屎建議是你提出來的吧!”那人卻是看都不看夏未,兇厲的吊梢眼直直地注視着清月。
後者淡然與他對視:“對,是我提出來的。”
男生往旁邊淬了口唾沫:“真是腦子有病,本大爺不管你怎麼想要的。現在本大爺命令你,趕緊去找迹部景吾那個家夥,讓他趁早打消這個想法。”
聞言,少女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直接去找迹部,而是找到我,你覺得我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嗎?”
被點中心事,寸頭男生惱羞成怒,擡手就想去抓少女的衣領,卻被眼尖的少女及時發現,拉着夏未往後面退出一截。
男生不依不饒,繼續伸手抓來:“你有本事不要躲。”
聞言少女真就不躲不閃,任憑男生抓過來,棕色的校服外套被一雙大手捏住,清月淡淡地瞥了眼衣領處青筋暴起的拳頭,直視男生的眼睛,聲音帶着些微的顫抖,不是害怕,是壓抑的激動:“來,朝我揮拳。”
沒想到自己能抓住少女衣服,男生臉上閃過明顯的錯愕,但聽到少女那句話時,身體本能讓揚起手就準備朝少女的臉上揮拳而下。
淩厲的勁風帶動少女耳畔的頭發,但是她的那雙眼睛仍舊不躲不閃,死死地盯着寸頭男生的眼睛。
寸頭男生的拳頭停在少女不足一寸的距離,因為他發現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揚,面對他的拳頭,少女卻在笑。
那雙蒼青色眼眸依舊是沉靜,而絕對的寂靜隻會讓人感到恐懼。
沒有來的,一股股寒意攀上寸頭男生的脊柱,他放下手,後退兩步,然後轉身逃跑。
望着飛速逃離的那人,清月頓覺索然無味。
“掃興。”兩個字消泯在唇齒間,少女輕輕扯了下衣服上的褶皺。
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的夏未尖叫着撲倒清月身上:“清月你剛才沒有受傷吧!快讓我看看!”
“沒。”清月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沖動,這已經是夏未第二次在她耳邊尖叫了,“叫太大聲對嗓子不好。”
“……”夏未淚眼汪汪地擡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清月。
我明明是在擔心你,你卻責怪我嗓門大。
“……”清月頓了一下,避開視線,“當我沒說。”
此時再看,那個寸頭男生已經徹底消失。
手指撫平衣領上的褶皺,清月開始複盤剛才的事件:“這麼一個頭腦簡單,沖動易怒的人是怎麼把迹部景吾安裝攝像頭的舉措和她聯系在一起的。”
“是他靈光一閃悟到的,還是恰好聽到了其他人正在談論這件事情,又或是有人刻意告訴他了。”
如果真有這麼一人存在,毫無疑問就是投放老鼠的那人,且現在絕對就隐藏在圍觀的同學裡面。
會是誰呢?清月眼眸掃過在場所有人。
有的人面帶詫異,不解為什麼剛才還氣勢洶洶想要揍人的男人怎麼突然掉頭就跑;有的人目光熾烈,好似在佩服少女什麼都不做就直接将寸頭男生吓跑;有的人仍舊是用一種憤恨的眼光盯着她,認為若不是有她這個意外,迹部就不會興師動衆地要在冰帝安裝監控。
他們的表情都很正常。
那不就說明,這個人和她一樣嗎?
那還真是,銀發少女垂下頭,借夏未的身形将自己略顯興奮的表情遮掩住。
隻有夏未不明所以地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兩聲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