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mbaud。
蘭波。
蘭波抱着帽子,仍然很茫然:“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到最後,他的尾音都慌張得顫抖。
他慌,星更慌。
她說話都結巴了:[不是,這、這怎麼還失憶了呢?我、我的血鬼術不是庸醫的吧?]
該不會真是她的血鬼術出岔子了吧?但是看起來沒問題啊,身體健康,腦子裡也沒有任何損傷啊?
趁黑發青年沒注意,火急火燎看了他全身的結構後星懵逼了。
Z10064連忙安撫她:[宿主别慌,可能是他本來就失憶了。人類的大腦本就複雜,失憶也可能是心理問題造成的。]
聽Z10064這樣一說,飛鳥星也冷靜下來。
也是,她自己都是個半失憶人士呢。
總、總之!不是她的血鬼術出問題就好!
想到這裡,她清了清嗓子,對着還在苦苦回憶的青年說:“是這樣的,附近發生了爆炸,你躺在那裡人事不省,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現在這個情況,你大概是被爆炸炸失憶了,或者别的什麼原因。總之,你不要害怕,你可以先待在我這裡,直到你找回記憶為止。”
“……”與女孩認真的眼神對上,蘭波低低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救我?”
“如果你想聽實際一點的理由的話,那麼就是橫濱是一個有些危險的城市,我和治在别人看來隻是兩個孩子,我們的家需要一個大人。”
“……那不那麼實際的呢?”
星攤手,“救人還需要理由嗎?想救就救咯。就算那天躺在那裡的不是你,我也會救他的。”
雖然其實也有她知道他不算壞人的原因在裡面啦。
蘭波張了張嘴,好似還準備繼續問,可一陣鈴聲打斷了他。
星朝着他比了個稍等的手勢,走到稍遠一些的地方接起了電話:“喂,治,怎麼啦?”
“星,那個人醒了嗎?”
“蘭波嗎?他現在醒了。”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蘭波,星擋住嘴小小聲地說:“但是他好像失憶了。”
“哦——這樣。”電話這邊的太宰治漠不關心地應了一聲後又覺得不妥,補救道:“真可憐。”
然後他接着說:“星,你快回來吧,中也說他餓了。”
“好哦,我馬上回來。但是……蘭波怎麼辦……讓他們見面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你要留下他的話,他們兩個遲早會見面的,不如趁現在他失憶了試探一下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系。至少,在失憶狀态下,他會更好掌控一些。”
極為自然地說出這樣一番話後,太宰治話鋒一轉,“退一步說,到時候如果他突然爆發,星你也可以攔下他的吧?”
在腦子裡飛速回憶了一遍自己現在擁有的能力後,星自信地點了點下巴:“沒問題!相信我!”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中帶上了笑意,“那你快點回來,我先挂了。”
說完,電話就被挂斷了。
飛鳥星收起手機,原地想了幾秒,覺得阿治分析得很對啊。
原本她将蘭波安置在了另一棟别墅裡,是想隔開他和中也的,因為她依稀記得兩人好像是打了一架。既然如此,最好先不要讓他們見面。
但是聽了治的話後,她又覺得沒有關系了。
到時候如果蘭波見到中也恢複記憶了,那不也挺好的嘛,這樣她就能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了。
至于假使蘭波是個壞人,想傷害中也,那也沒關系,她是不會讓他們打起來的
……不過,蘭波長得好看耶,黑色長發大波浪,好看的人大多數都不會是壞人的吧?
想通之後,星轉身面向在她打電話的時候禮貌地移開視線凝視着窗外的蘭波,“蘭波,其實我那天撿到的不止你一個人呀,還有一個男孩子,叫中原中也,我帶你去見他,還有我的家人,好嗎?”
星暗中觀察着他的表情,發現他對于“中原中也”這個名字沒有反應。聽到她的話後,隻是稍微愣了一愣,就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是沒有聽說過還是真的完全沒有印象了?
星思忖着。
既然答應了要去見星的家人,蘭波就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着,他的衣服是星從系統空間裡找出來的一套差不多身形的。
收拾好後,他們便出了門,隻不過一邁進外面的世界,蘭波就打了個寒噤,随後便哆哆嗦嗦起來。
“外面、外面怎麼這麼……冷、冷?”他被凍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飛鳥星:“因為在别墅的時候我把溫度調到35度了。”
她問:“蘭波,你是不是太畏寒了?是不适應這裡的天氣嗎?”
星回憶了下。
在她剛把蘭波帶到這邊别墅安置好後,就看見躺在床上的人顫抖起來,縮成一團,嘴唇泛白,吐露出不成句的詞“冷……好冷……”
飛鳥星:“?”
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穿的短袖,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陽。
雖然她是因為仗着自己體質好在家的時候穿衣有些反季節,但是現在外面是個大晴天,還是在室内,有這麼冷嗎?
難道法國那邊氣候很溫暖?所以他不适應?
不明所以,但是總不能讓人凍着,飛鳥星給他多加了幾床被子後,又往裡面塞了幾個熱水袋,結果還是喊冷。
沒辦法,她隻能把空調往上調幾度,一直調到35度,蘭波才不抖了。
随後她便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等着他醒來了。
蘭波:“我、不知道。……我好冷。”
看着他茫然又可憐的樣子,星走到他旁邊,将自己的羽織披在了他的身上,又給他攏了攏。
還好,這件羽織夠大。
與此同時,她伸出手,“那你要牽着我的手嗎?我的體溫高一些,雖然沒辦法讓你立馬暖和起來,但是應該也有一點作用。然後我們快一點回去就可以了,就一小段路。”
還帶着餘溫的羽織被披上來,蘭波猶豫一會兒,權衡利弊之下,伸出了自己的手。
觸碰到女孩的手時,他甚至産生了被灼燒的錯覺。
在如刀割般的寒風中,有着绯紅色眼眸的女孩卻猶如烈焰似的熾熱,源源不斷地傳來暖意,讓他凍僵的身體都因此輕松起來。
“……你的手好燙,你為什麼這麼暖和?”他喃喃道。
聽見這樣的問題,星得意洋洋地笑了:
“因為我在呼吸。”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