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鬥王鐵衛接到了指令,面色不善地看向藥灼,步步緊逼。
藥灼全身肌肉繃緊,身子向門外的方向偏去。仿佛下一秒她就可以原地彈射而起,奪門而出。
“且慢!”
但就在藥灼想找準空檔,趁機逃跑時,突然有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藥灼一愣,詫異地回頭看去。
“藥萬火長老?”
見到來人,藥灼隻覺得荒謬極了。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藥萬火怎麼會幫她說話?
與藥灼一樣不可置信地還有藥萬歸。他見到藥萬火,吓了一跳,連忙就迎了上去。方才的嚣張氣焰也消了一半:“大長老,您怎麼來了?是什麼事驚動了您?”
藥萬火捋着胡子,沒有正眼看藥灼。他對着藥萬歸呵呵笑道:“沒什麼大事,隻是我聽說你修煉差點走火入魔了,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過來看看。”
“但現在看你狀态還不錯,我就放心多了。”
“诶,你今天是怎麼了,誰惹你發這麼大火?”
藥萬歸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冷哼一聲,看着牆角的藥灼:“哼,若不是這龌龊心思的小輩獻上假的鬥技,我又怎麼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殘害同族,定要關押起來,好好懲戒教育才是!”
藥萬火看看藥灼,沒說什麼,卻轉頭一臉嚴肅地盯着藥萬歸,講的話絲毫不留情面:
“萬歸,别鬧了。你那個鬥技我也看過,雖然修煉方式略顯古怪,但并沒有什麼問題。你就不要再跟小輩過不去了。”
“那大長老的意思是,鬥技沒問題,是我的問題?”藥萬歸心裡有些抓狂。一個小輩都能練成的鬥技,他卻差點把自己練廢,這要是傳出去,其他長老要怎麼笑話他?
他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是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藥萬火再一次看向藥灼。突然,他的表情變得和藹起來,甚至對着藥灼露出了笑容。
藥萬歸已經是鬥皇級别的強者了,修煉地階鬥技而已,不可能到走火入魔地步。
這絕對不是藥萬歸的問題。
也不會是鬥技的問題。
那隻有一種可能......
“萬歸,這或許是個誤會。你也留藥灼很久了,讓她先回去吧。”
“大長老!”
藥灼隻覺得藥萬火突然露出的笑容慎得慌,看得她心裡毛毛的。默默往門口挪了幾步,藥灼立刻道:“既然大長老也說我無罪,那藥灼就先行離去了。”
說完,她憋着一口氣,飛快朝家裡跑去,生怕藥萬火突然反悔。
藥灼回到家時,藥青不在家。
“娘!”
她抱着剛取回來的藥材,在家附近找了好幾圈,才在河邊找到了藥青的蹤迹。
但藥青整個人都泡在水裡,靠在河岸,臉色蒼白,昏迷不醒。
周圍也沒有人。按理說平時這邊經常會有人經過的,但今天居然一個人影也沒有,讓藥青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水裡。
藥灼吓了一跳,急忙去把藥青從水裡拉了出來。又用鬥氣烘幹了她的衣裳,帶回家中。
藥青悠悠轉醒,雖有些蒼白和虛弱,但狀況大抵良好。藥灼松了一口氣,折回身去為藥青煎藥。新煎好的藥苦澀滾燙,藥灼等攤溫了,又拿出一顆丹藥,給藥青端去。
這味藥藥青已經吃了很久了,藥灼早已将這味藥的火候掌握得如火純青。
藥青哆哆嗦嗦地接過藥完,先吞下丹藥,又仰頭将苦澀的藥汁一口氣灌下。藥灼下意識地去接藥青喝剩的空碗。但下一秒,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藥青不可置信地捂着嘴角,她的鮮血如開閘的泉水,毫無顧忌地噴灑而出。
藥灼瞬間瞪大了眼睛,丁零的眼珠像鈴舌一樣在眼眶裡亂撞。撕心裂肺的鈴響随着潑灑的鮮血糊滿了她的臉,灌進了她的腦門。
“娘!”
藥灼下意識的伸手嗎,想去捂住藥青嘴角漫出的鮮血,但那血液還是會從指縫裡流出。
“怎麼會這樣......”她失意地喃喃:“族庫裡的藥,就算是藥萬歸也不可能——”
忽然,她猛地想起來了什麼:“落水,落水是怎麼回事?”
藥青沒有力氣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母女倆心裡此刻都隻有一個念頭:藥萬歸不想放過她們。
或者是說,不想放過藥灼。
藥灼目眦欲裂,“藥萬歸!”她說罷便要沖出門去,“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
但下一秒,她卻被藥青環腰抱住,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