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有種莫名的熟悉。
小殺生丸眨了眨明燦的金眸,清亮的眸中映着女童明燦的笑容,他避而不叫師姐,隻道:“我叫殺生丸。”
“殺生丸?倒像是個乳名。”小洛初喃喃道,她仰起頭,問道:“你的大名是什麼啊?”
小殺生丸站的筆直,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小女孩,認真道:“家中的算命先生說我的命格在少時不宜有大名。”
“這樣啊!”
元一道人看着相處和睦的師姐弟,内心長籲短歎。
我隻是想要安靜的一個人修行而已,怎麼現在就莫名有了兩個弟子呢?小洛初是因為我欠了雲卿的人情,殺生丸是因為我欠了宇文家的人情,可是怎麼就把玄帝的嫡子給送來了呢!
原本我的打算是出門走走,看有沒有根骨合适的孩子,我将他收為弟子繼承南元洞,可是如今送來了兩個金尊玉貴的娃娃。這都叫什麼事啊!
不過,我怎麼聽說,玄帝和赤帝的後輩似乎是有婚約來着?
小洛初和小殺生丸初見之後,因為山上可以說是“荒無人煙”,兩個玉一般的娃娃很快就熟識了。除了晚間休憩,用膳、練功、探險、讀書......堪稱形影不離。
外面的四國頻頻交手,朝堂上的政客饑餓的猛獸找獵物一般嗅到了一統天下的時機,暗地裡的潮流湧動不可言說,隻等着将露出疲态的國家開膛破肚。
東邊青帝昏聩難言,殘害忠良,大肆修建園林宮殿,施以重稅,百姓苦不堪言。三國的君王聯絡親密,磨刀霍霍,隻等兵強馬壯闖入青帝京都,再一起瓜分勝利的果實。
南元洞像是個世外桃源,外面的紛紛擾擾與裡面的人物無關。
山下的縣城裡如今駐紮着服侍小洛初和小殺生丸的人。他們每半旬上山一次,送來日常用品和家中書信。
小洛初屋外的花樹舒展新葉,嬌嫩的花苞也顫顫巍巍的探出腦袋來,地上一片新綠,清新的顔色讓人心曠神怡。顔色鮮妍的窗紗、形狀可愛的燈籠、屋裡顔色粉嫩的裝飾......無不顯示着一個小姑娘居住的痕迹。
她的院子在半山腰處,但是出門右轉有一條荒草萋萋的小道,蜿蜒盤旋至山頂處,一處小亭子朱柱顔色消退,确實更顯底蘊。坐在亭中,擡眼便是兩岸青山護衛着江水浩蕩奔湧,景色宜人。
亭子裡。
小洛初一身紅色窄袖衣衫,裹着同色的披風,兩條小腿碰不到地面,在半空中晃着,更顯得她滾圓可愛。面前是熟悉的玉梅姑姑和玉蘭姑姑。
玉梅站在小洛初身邊,打開一個錦盒,裡面是一隻上百個大小種類不一的貝殼組成的風鈴,“郡主,王爺如今去了東海之畔,送來了許多貝類風鈴、珍珠珊瑚,尤其是這個風鈴,還是王爺親自做的!說是那裡的習俗,父親送給孩子貝殼風鈴可以保平安呢!”
小洛初捧着那個茶壺大小的螺殼,眼睛裡迸發出的喜意讓玉蘭和玉梅也高興不已。卻還是嘴硬心軟,“誰喜歡啊!”
玉蘭笑道:“郡主還說呢!眉開眼笑的,還說不高興!”
小洛初抱着錦盒,想起自己在南蓮城的堂姐妹們,問道:“祖母如何了?堂姐她們還好嗎?”
玉梅道:“都好。皇後娘娘還讓人送來了一些布料皮毛,器具首飾。您屋裡的那個燕子歸巢的碧玺鎮紙就是娘娘給的。”
小洛初想起在祖母身邊淘氣的日子,那時母親父親都在,一切都很好。那時母親還在。她忽然有些難過,但是沒有眼淚,也哭不出來。
玉梅注意到小洛初有些萎靡的神态,忙挑開話題,道:“郡主,婢子聽說南元洞來了一個新弟子,還是玄帝的嫡系?”
小洛初想到那個可愛的師弟,點頭道:“他叫殺生丸,可好了。我喜歡吃的,他會讓給我。讀書、彈琴、寫字、練功、他樣樣都不輸我。”
玉梅斟酌片刻,彎腰道:“郡主,您還記得陛下帶太子和三皇子殿下出門的那次嗎?”
小洛初皺眉認真思索片刻,回憶起那段日子,想了片刻毫無印象,搖頭道:“不記得。”
急性子的玉蘭插嘴道:“這些都不重要。郡主!你隻要記得您的祖父赤帝陛下給您定了一門親事,是玄帝的嫡次子。”
小洛初震驚不已,“我?訂親?玄帝的嫡次子?”
玉梅道:“是啊!兩國以國書為證,不可更改。”
小洛初:“玄帝的嫡次子是誰啊?”
玉蘭神情古怪,“似乎就叫殺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