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奈千央低下頭,露出無趣的神情,擡起頭後又轉瞬即逝。禅院直毘人似乎有不小的疑惑,但在這其樂融融的環境下也沒說話,隻是又灌了點酒進肚。看着已經和他們平起平坐的女性,他眼前突然又浮現出那一對雙胞胎的形象。
“我們這一代也真是老了,以後還是得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在下了會之後,他如此感慨着拍了拍女性的肩膀。男人搖搖晃晃向外走去,帶着一股酒氣。
“不過如果沒有相應的實力去争取,我是不會承認的。”
幾天後。
一處小酒館内。
“我從那家夥那裡聽說過了,恭喜你升職啊。”
說這話的是吊兒郎當的搖着手中啤酒杯的松田陣平,他咬着煙蒂,也沒有點燃的意思,隻是沒裝多久就“噗”地笑了出聲,
“你這個打扮,哈哈哈…咳,我沒有笑你的意思,哈哈哈——”
“别聽小陣平胡說八道,”
萩原研二從旁邊探出頭,一隻胳膊撐着桌面越過中間當做障礙物的男人,和她碰了碰杯,
“這樣的裝扮在你身上比較罕見,但是很漂亮哦。”
“我也是那個意思!”
松田陣平不滿地一拳搗在好友身上,
“隻是,你知道的吧,你這身和這裡的氛圍不太搭。”
加奈千央低頭看了看身上精緻的帶有暗紋和族紋的和服,又看看周圍上班族普遍來這裡喝一杯吃點東西的小酒館,不禁對此表示贊同,但理由也很無奈:
“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之後還有别的安排。正好路過這邊,就想着喊你們出來聚聚了。”
“欸——研二醬和小陣平是附贈品嗎?好傷心,我們可是特意為了你翹班出來的!”
半長直發有着好看的下垂眼的男性誇張的捂着臉啜泣,一旁的松田陣平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拍拍幼馴染的背:
“沒關系,被她騙了不是你的錯。”
“演雙簧的笨蛋在說什麼啊——”
等這陣騷亂平息,她才開始談起正事來。
“我剛剛去了公安那邊,一會兒還有任務要做,所以我就長話短說。”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轉職?”
“哈?”
兩人臉上寫滿了驚愕。
“小加奈是來挖牆角的嗎?”
“算是?”
她不确定地回答,
“你們應該有聽說我們和公安這邊在合作了吧?”
“…不,完全沒有。”
松田陣平臉色很臭地回答。
“總之就是這樣子,政府需要一個部門和咒術界對接,你們對咒術要比其他人熟悉點,再加上和兩方的關系都不錯,所以我想請你們也加入。”
“要我當那個金發混蛋的下屬嗎?我拒絕。”
“我倒是無所謂啦,但小陣平可能會有異議——”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唯一的旁觀者咬着吸管點評:
“不錯的羁絆,令人感動。”
萩原研二解釋道:
“我成為警察其實隻是想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姐姐也是警察,所以隻是換個部門的話我無所謂。”
“再加上,如果不是那次五條先生出手,我可能根本不會有站在這裡的機會。”
“好像誰不一樣似的,”
松田陣平低聲吐槽,
“如果研二你确定要去的話,那我也…”
“爆處組走了兩位優秀的排爆手絕對會很苦惱的。所以小陣平就乖乖留在那邊——”
尤其是在這個犯罪率極高的東京,米花町。
“還是要解決掉這邊高犯罪率的問題啊…尤其是那個黑衣組織。”
高犯罪率不僅是給警方帶來麻煩,還會給駐紮的咒術師帶來麻煩。
舉個例子,日下部笃也,高專二年級的班主任兼摸魚專家,曾經因為同在東京咒術高專被上層穿過小鞋,安排到米花町待了一段時間。作為一級咒術師中的最強,在這邊待了一個月後,回學校徹底變成了連翻身都困難的鹹魚,後來無論是誰在他面前提起米花町這個詞,都能收獲對方強烈的PTSD。
想想忙的腳不沾地的安室透以及他帶領的“零”組,加奈千央歎氣。因為對方暫時沒法一次打四份工,所以部門的雛形暫時還隻能是擺在桌面上的東西。
晚上的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獨自坐在院中喝酒。為了防寒也為了溫酒,院中央還點了一堆篝火,噼裡啪啦的木柴在其中燃燒着,逐漸變成焦炭。
火光倒映在他的眼眸中,星星點點閃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