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還是不胫而走。
加茂家,亦或者是總監會那群爛橘子,也有着想借機表明他們也有了一個好用的特級打手的考量。目前咒術界一共隻有四位特級。五條悟與他的學生乙骨憂太和他們一直在唱反調。九十九由基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潇灑地中立。
隻有加奈千央,既是他們從五條悟那邊挖角來的,又是有着禦三家血統的特級咒術師,為了揚眉吐氣,這群人将消息傳的沸沸揚揚,但他們又不敢面對五條悟的怒火,不僅把他周圍人的耳目堵的水洩不通,還臨時安排了諸多任務将對方派了出去。
這場盛會邀請了許許多多有實力有地位的加茂族人。
光是準備工作就花了四天時間。衆多家族守衛眼熟的、不眼熟的人紛紛帶着邀請函前來,帶來一陣混亂。
因此當下一任家主aka本次盛會的絕對主角前來巡查他們的工作時,守衛們也并沒有對此感到抗拒。反而将整體的布防圖交給了她以示對這份工作的重視。
“這就是傳說中大家族的結界嗎?”
太宰治興緻勃勃地站在一處死角觀察,手裡還牽着一個黑白頭發,有着星星眼眸的小男孩。穿着沙色風衣的男人形象和平日不同,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鏡,此時他伸出手,好奇地戳了下那戴着眼鏡才能看到的結界。于是在他的肉眼範圍内,那片水波狀的屏障奇迹般的消失了。
“說是上位者的餘裕還是傲慢者的輕視呢?”
他哼着不知名的破碎的歌。在手機上那些資料的指引下,三拐兩拐找到了一個合适的角落。
“我聽說你的異能在前段時間升級了。”
夢野久作歪頭,眼眸中的星星閃閃發亮,但是青年對此無動于衷。
“這是森先生的任務,我想你也應該不會讓它失敗。”
孩童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當然啦,這裡有這麼多人陪我玩呢,我真的好開心。那麼,我就先去找人玩啦~”
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太宰治輕聲道:
“希望你知道分寸。”
這次典禮對加茂家上層來說,最重要的儀式之一,莫過于加奈千央在當衆立下束縛,宣誓永遠忠誠于加茂一族。
立下束縛——
太宰治曾問她,會不會後悔。束縛由雙方自願達成,而且永不會解除。
“給加茂家當家臣,此後改姓加茂,一輩子頂着他們的名義生活,這值得嗎?”
“隻是換了個姓而已,我要做的事還是一樣的。何況這樣更方便。”
那個時刻,一定是賓客最多也最集中的時刻。
因此,她當時如此回答。
在他們後來的計劃裡,沒有加奈千央的直接參與也沒關系。束縛的立下對她本人接下來的行動影響不大,因為那些準備工作在那之前就已經全部做好了。
小而細的雪花紛紛落下,為無人的房檐處鍍了一層淺淺的銀色。而在當天人多的現場中則是化為泥濘,黏膩地沾上衆人的衣擺與鞋面。
“加奈千央,你是否願意立下束縛,宣誓忠誠于加茂一族,世世代代為加茂族而奉獻?”
她本該毫不猶豫的。
但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的膝蓋,還是難以跪下。
在周圍的氛圍變化之前,加奈千央主動低下頭顱,緩緩跪下,在說出束縛内容的前一秒——
一道磅礴的攻擊砸在她周圍刻意空出的地段,引起了一片慌亂。
五條悟大步流星走進來,臉上是全然的怒意。
“五條悟,你在幹什麼!”
“打擾大好的日子,你是有什麼蓄謀!”
“老子愛怎麼做怎麼做。還是你們已經忘了挨打有多痛了?”
現場有不少老人露出了仇恨的眼神。五條悟沒在意,他也向來不在意無關人士的狂吠,青年用回了以前的稱呼,自進來後死死地盯着加奈千央:“我再問一句,加奈千央,你真的要和加茂家定下束縛嗎?”
“不用去管那些老東西,我隻要你的回答。”
“放肆…”
五條悟沒有回頭,揮手打翻了還在義正言辭的一位加茂族的長老,他另一隻手扶起自己的學生,耐心地又将剛剛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加奈千央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仿佛看到了虎杖悠仁死時,那道始終飄揚在她面前的旗幟。
她本打算将這個名聲徹底接下來的,但五條悟明知道可能發生什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