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早上在房間門口看了信的院長媽媽作何感想,長原蒼是已經趁着夜色走出去了很遠,靈魂是本體分離出來的分魂,就連身體和能力都是由世界意識們經手所造。
在普通人看來的很困難的事情,長原蒼眼不眨氣不喘的就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如果不是直線路程會遇到某些熱心人而刻意在灰色邊緣繞路的話會更快。
就算如此,長原蒼擡頭微眯起眼,“開太陽了。”夜晚就這麼靜靜過去了。
這個時候Yellow和福利院那邊應該……算了,不想了。
而前方的路監控和人也開始多了起來,長原蒼撇了眼遠處正在交接換班的巡警,熬了一夜的巡警換成了精神奕奕的一個,長原蒼一個轉身紮入行人較多的人流中,時而走在婦女或中年男人旁,時而自然的插入同齡孩童中,對此少年經驗豐富。
最後再重新走入沒有監控的小巷中。
“接下來……”該去哪裡呢?
對此,一向目标清晰的少年難得陷入沉思。
同來時不盡相像的就是長原蒼原先是無目的的流浪,反正呆在哪裡都好隻要不是原來的那個鬼地方。他倒也不是沒得選擇,而是因為有選擇才開始對比考慮更大收益。
一個是他口中的“鬼地方”,他曾經所待的另一福利院,隻不過長原蒼更願意将其稱之為養蠱的鬥獸場,以稀少的資源來引導年幼的孩童們相互勾心鬥角的争鬥,而那種地方長原蒼雖然會習慣,但也無聊的厭煩。
嗯,所以他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
後來兜兜轉轉流浪了一圈便應明金佑的邀請落了腳。
而現在,再要主動回那裡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問題是如果長原蒼就這麼回去那一定要受到嚴重的懲罰更甚者是輕飄飄的死亡。
這是下下選。
他不傻,更不會主動往刀刃上湊。
那麼相比較下另一個選擇才更有利于他。
雖然也有風險,但……
長原蒼若有所思的将視線從偏遠的山腰轉移到更加遙遠的隐約可見的高樓。
“隻要操作得當。”
嗯,但願那些人還沒有放棄吧。
……
“啊~~~”
清早上,就有一個拿着報紙的老先生坐在小區路邊的長椅上,舉着一張今日的報紙卻顯得漫不經心,就剛剛還打了個睡眼朦胧的哈欠。
“真是無聊透了!”
說出口的聲音卻是與年老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年輕。
隻有一種可能,僞裝。
“好了,不用去焚屍、炮灰、背鍋,這麼清閑的任務你竟然還要抱怨。”站在旁邊裝作看護人員的年輕人壓低聲音,看了眼自己這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同事。
真不知道這些人非要往上爬,要他說啊不被那些大人物注意到才叫好呢!真希望這任務一直這麼下去……
“哼,你懂什麼!”
隻可惜他的同事持相反意見。
“呆在這個地方等了一個不知所蹤的毛頭小子這麼多年,簡直是在浪費時間!”進了組織,所有人都會不得不往上爬,而像現在這樣浪費時光,日後依舊要經曆那些口中的選項。
年輕人倒沒有否認,因為在那個地方沒有功績最終都隻有一個下場。
“那能怎麼辦?功勞還能從天而降不成?”這麼多年早就從鬥志滿滿倒躺平擺爛了。
聽說他們在等的那個毛頭小子是趁着組織電力維修的時候,僅僅一分鐘關閉監控的時間就完成了躲開眼線,避開陷阱路段,精準的走過所有關卡而成功離開,并且在之後反應過來的地毯式搜查中蹤迹全無。
在之後甚至都捕捉不到一點蹤迹。
人才,真是人才!
年輕人想,反正他這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普通成員是辦不到。
至于組織說的等人……他隻想給個呵呵。
人是傻子不成?在主動離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主動又自投羅網!?
“那是什麼?!”老年人裝扮的同伴指着遠處挂在窗台上搖搖欲墜的嬌小人影,後者穩住身形便很快翻越障礙消失在天台處。
因為近些年的懈怠,省力氣選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
年輕人看的不太真切,滿臉茫然,“鬼知道?”
等等!借着太陽光他好像看見黑色的到肩發折射出了一點綠色的弧光,像是……
“管這麼多,絕對不能讓那個家夥跑了!”
他這位同夥已經十分興奮的,以和外表截然不同的速度健步如飛的一溜煙跑遠。
“你等等,那好像是我們的——”話還沒說完,眼見着人都不見了蹤影的年輕人無奈說完後半段話:“任務目标。”
見鬼,真的會有傻子主動回來!
難以置信了一下,年輕人也趕忙跟上,然後邊跑邊摸出手機給自己的上級發了條消息。
他得趕緊去阻止那個魯莽的家夥,要是去的晚了任務目标有了什麼閃失,說不定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已經預見美好的摸魚人生要一去不複返了。
“唉~”
……
感謝本體一個有着先見之明的決定。
長原蒼幼年祭天的父母是黑衣組織的研究員,都有代号的那種。原本是打算随便敷衍了事的打算在本體的強迫症之下還真的有所收獲,一時間讓組織贊許不已。
可惜不論如何那隻是設計出來當做工具人,充當父母的分魂終究是要脫離的,在将長原蒼的存在誕生并養了幾年後的某一天因為刹車失靈當場喪命的方式回歸本體了。
回想起那時候共感到的如釋重負,長原蒼情感裡為數不多的傷感就這麼被劃掉了。
優秀的工具人懂得及時謝幕:)
而現在,也到了他們發揮餘熱的時候了。
誰叫分魂父母死亡前還玩了把花的,在最後一個研究資料必須由長原蒼的瞳膜、面孔、血液解鎖,甚至還需要其幾歲到幾歲等各個階段的全身影像。
組織表示很心梗。
然後長原蒼就被送了進去看管起來。
可能是覺得小孩子翻不起什麼浪花,組織心大的選擇散養……然後人就丢了整整六年。
各種辦法都試過了,組織沒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的繼續盯着。
原本在今年都準備放棄了……
層層遞交上來的消息傳來清脆的叮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