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休閑,瀾藏景收回發呆的神色,然後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溫度正好的,合他口味的咖啡杯抿唇小酌着,老師的發明總是那麼完美。
“沒想到……”這次竟然是讓Red領了先。
不過也不意外,除了這位非酋大家拿的都是冒險級任務,自然是有區别的,不過這種話還是不要在當事人面前重複為好,免得到時魔音貫耳。
至于Green的任務完成速度,也是在意料之中。
其次想必就是Yellow了。
至于他自己,這個就有點難說了……[成為高等級審神者],高等級的本丸、高等級的刀劍以及全刀賬,這可不止需要他努力充實自己,還有不少水磨的功夫。
“唉~”瀾藏景無奈地輕笑了聲。
算了算了,不就是被調侃幾句,這種遭遇以後說不定不多啊~
“奇怪?前段時間有這玩意嗎?”一聲不壓制的熟悉聲音狐疑着:“诶诶,勾上衣服了!瀾君,小景你在嗎~?”
是坂田良人。
瀾藏景趕緊起身,走到長廊邊看着坂田良人擺出大鵬展翅的樣子,模樣局促,見到少年的過來趕緊投來求助的目光。
“那時老師新栽種的綠茶樹苗。”瀾藏景抿唇,“您用靈力安撫就可以了。”
橫山裕谷興緻勃勃準備時信誓旦旦的說是要自給自足,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種植殺手,在移植死一株後隻能委屈的交給瀾藏景。
坂田良人很快就解脫,三步并兩步的走到了瀾藏景的面前,一想到自己今天帶回來的消息,忍不住心虛的揉揉頭發。
“那個,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小景你要聽那個?”
瀾藏景眨眨眼,稍微思索一下。
“那就……先好消息吧。”
诶?這倒是出乎坂田良人的意外,他還以為成熟的小少年會傾向于先苦後甜的那種呢。
“好消息就是。”坂田良人咳嗽一聲:“你要找的朋友肯定還在這個世界上,但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家庭,可能比較難找。”
“但問題不大!找人這種事情我、我朋友非常擅長!!!”坂田良人拍着胸脯。
他已經提前用靈力尋蹤過了,方向有些駁雜但最後集中在了一個港口城市,回頭接個與那座城市相關的任務過去就好。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呃,那孩子的情況誰也說不太準,到時候做個心理準備。”
唉,被親生父親出賣這種事情這叫人怎麼說得出口啊,說不定現在人要麼缺胳膊斷腿要麼心靈受傷!
瀾藏景垂眸:“麻煩坂田先生,我——”
疏離客氣的鞠躬還沒彎下就被人一把攔住,頭頂傳來坂田良人無奈的歎氣。
“我說瀾君,我不是說了你就當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不要君來君去的客氣嘛!”
坂田良人捂住胸口,一臉痛心。
“我幫你忙,是不是該改口了?”
這孩子疏離的可怕,也不知道過去都經曆了什麼才變得這麼難攻略啊~
“……”
坂田良人推搡下肩膀,撇過頭咳嗽一聲。
瀾藏景深呼吸。
“……坂田、良人哥哥。”
少年忽地松了一口氣。
突然感覺有時候這種事情也沒那麼難,有那麼一瞬間撥雲見日的舒暢感。
“咳咳,這才像話嘛~!”
不過不能把小孩給熱急眼了,坂田良人選擇見好就收,不然橫山先生就要提起手杖來敲人了!
“放心,哥一定給你辦妥!”
目送坂田良人離開,瀾藏景重新坐會原先看風景的榻榻米上,若有所思的端起已經涼了的杯子。
具體情況他知道的可比坂田良人知道的清楚,而之所以要如此也是為了之後的入場早做打算罷了。
心不在焉的屈指揉捏着衣角,心底思緒百轉。
“瀾家,陰陽師世家……呵呵~”
前者已經名存實亡,而至于後者?
少年勾起諷刺又飽含惡意的期待笑容。
時至至今,他已經呆在橫山裕谷的宅院内足不出戶一月有餘,外面的變化他知之甚少,但同理——
“恐怕現在有些人已經因為我的存在而輾轉反側地夜不能寐吧?光是想想就舒心的許多呢……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及我當初絲毫的感受!”
毀掉他們!瀾藏景的心中隻叫嚣着這一個念頭。
讓那些惡心的,面目全非的畜牲罪有應得!血債血償!!!
“這可是,我掙紮至今的意義之一啊~”
所以,也是時候來品嘗一下吧!
“不過要小心些,不能将老師也牽扯進這肮髒的泥潭中,還有……坂田良人哥哥。”他們一個師長一個兄長,都是很好很好的良善之輩。
得小心籌謀,不幹淨的隻他一個就好。
院内的一間實驗室……
“唉~~~”輕飄飄地傳來一聲蒼老的哀歎聲。
*
長原蒼除了臉色過分蒼白,面上的神情依舊平靜淡然到好似面前一切都與他毫無關系,但實際上眼前的少年已經被抽取了遠超成年人正常的血量了。
而這也與組織的要求仍有些差距,負責此事的女人不由得露出一抹同情不忍的無奈之色。
優越的外貌和眼熟的茶色頭發。長原蒼又不是魚也沒有七秒的記憶,短短一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這麼快就忘記面前人是誰。
宮野愛蓮娜。
他沒有任何動容,如同從未見過這人。事實上也确實沒有見過哪怕一面,大多數長原蒼都是從明金佑的閑聊中得知這對夫妻,還有他們的女兒雲雲。
“好了,這段時間傷口先不要沾水。”一達到組織的要求就一秒也不等的立刻收走,宮野愛蓮娜吐出一口濁氣,緊接着向少年露出溫柔的微笑。
長原蒼擡手按住放在針口上的棉球,點了點頭。
倒是一旁的琴酒嗤笑出聲。
“哼~”
琴酒和長原蒼很清楚這種小傷口不超過一秒就會愈合,這棉球止血更像是試圖給這裡的垃圾桶增加些無所謂的負擔。
宮野愛蓮娜更像是誤會了什麼,低下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索性琴酒見多了,也不在意。
此刻對于組織來說更重要的還是乖巧跟随在身後的少年——就在幾天之前可是給組織找了小麻煩,是個與其截然相反的叛逆不馴。
不過如此榨取的命令,更像是掌握組織的那位對長原蒼的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