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完美結束,最近一些迫不及待想把他拉下台的敵對之人也無法以“無視規矩,采用不人道的方式逼供”的話術來攻擊他了。
以往的被用以嚴刑的普遍都是重犯,一般都被判處了死刑。不過判決結果往往不會被公之于衆,畢竟,這個國家明面上是不存在死刑的。
而果戈裡被判處如此沉重的刑法的概率無限趨近于零。比起那些被嚴格監管,直至槍決的重犯,他的身份更有可能引出一系列衍生問題。
盡管自己知曉手□□髒了,最起碼别人看不出來,不是嗎。黑色的手套浸透了鮮血,外人也無從得知,不是嗎?
小鳥遊澤用手指從地上還未凝固的一灘血裡沾起一點,然後抹在臉上,忽然又低着頭,就着極弱的光線觀摩自己的臉,感到一陣沒由來的愉快。
“……沒有僞裝的必要。”
僅僅是幾句話的工夫,熟悉小鳥遊澤的守衛輕易地相信了前者的說辭。
伊藤守衛對着小鳥遊澤深深鞠了一躬:“雖然犯人逃了,還請您注意身體,先回去休息吧!”
他看到小鳥遊澤腰腹處的衣物顔色偏暗,還微微俯下身子,像是受了傷,不由得出言關心。
他幹這份工作是為了養家糊口,卻不代表不敬仰小鳥遊澤這樣的人,恰恰相反,将其視為偶像,偶爾也會想象着不成器的孩子長大後能像對方一樣優秀、受人愛戴。
眼下木已成舟,無論怎樣都沒辦法回到犯人暴動、進而逃走之前的時間,那還不如先去治療一下傷口,或者去醫務室簡單包紮一樣也好。
“得先調動抓捕的隊伍,至少先将主犯抓住。在那個小醜從犯逃走之前,我已經問出了相關情報,在他通風報信之前,先把這個地址包圍起來!”
小鳥遊澤将地點口述給看守,後者非常感動于這份難得的信任,哽咽道:“我必不負所托!”
“……”甚至沒有進去看一眼刑訊室,确認真假,就趕忙給其他同事發了通訊。
後面的發展沒有任何一處超出小鳥遊澤的預料。
等他換了身幹淨的軍裝,并婉拒了醫生的醫治,來到果戈裡所說的地點之後,這裡已經被全副武裝的武警包圍了。
由于抓捕對象極大可能是異能者,還出動了專門的部隊,可謂是做全了準備。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俄羅斯通緝犯,家鄉未知,年齡未知,異能【罪與罰】,效果不明。
通常來說,小鳥遊澤在軍警的地位足以讓他在絕大多數場合都擁有決定權。他獲得的勳章大多是些表面獎賞,不過在很多時候反而免去了交涉的工夫。
但是這次是例外。負責逮捕行動的官員已經帶着槍進去了。
武警已經對地面上的建築進行了全方位細緻的搜查,可以确定費奧多爾應該位于地下室裡。
不得不說,這個選址十分符合【死屋之鼠】的名稱。
對于通緝犯,尤其是年少成名的那種,需要格外謹慎。
然而,這次帶隊的官員有些操之過急,看了費奧多爾的照片之後,自以為有能力對付他,便與另外兩個保護他的人一同下去了。
……這不就是,羊入虎口?
經驗之談,掉以輕心肯定會吃大虧。若是缺胳膊少腿還好,可費奧多爾此人……怕是不會手下留情。
費奧多爾,小鳥遊澤咀嚼着這個名字,回憶着有關對方的情報。
用計謀将敵對勢力一網打盡。
謀略出衆,智力不容小觑。
用言語策反敵方人員。
颠倒黑白,蠱惑人心。
疑似用異能殺死别人,受害者毫無反抗之力。
異能警戒度:高危。
……等等。這些都可以證明費奧多爾的難搞。
就連小鳥遊澤都設想過好幾種方案,加上極強的武力壓制,才能在考慮到意外的情況下确保抓捕計劃成功施行,而居然有人這麼沒腦子,不等小鳥遊澤到來,就下去與費奧多爾會面了。
小鳥遊澤有些無奈,見到其他正常人表情有些不自然,心道,多半是因為那名官員的擅自行動吧。
哪怕是軍部,也會有空降族。這類人往往是不高不低的官員,差幾步就可以成為議員,退幾步就隻能去偏遠之地當個不重要的芝麻官。
據他所知,軍警們都不喜歡這種官員,但也不會放任其送死,應該是勸阻無果之後,才不得不聽從命令吧。
畢竟,官員有指揮他們的權力,也就是說,是他們的上司……盡管是臨時的,但也難以違抗,軍人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
小鳥遊澤在軍隊服役時也遇到過類似的情形,因而有些理解他們了。
于是他道:“不是你們的錯,如果有問題……那也是指揮官的失職,放心,作為見證者,我不會任由【責任推诿】發生。”
這種推诿過錯的事情他見得太多了。内部的腐敗極容易導緻這個問題,有官員自己犯了錯,卻推給屬下,而無權無勢的屬下卻無力反抗……
熟練的軍警都面臨、或者見過這種事。
他們見過小鳥遊澤已經是強忍激動,沒想到後者還願意為他們作證,不禁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