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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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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子!”

鄧顯撈起陸青檐,抖着手在陸青檐鼻間探了探,呼吸微弱。

還好,有救!

他招呼手下:“去找大夫!”

荒郊野外,四處都是荒林和白雪,不見一個人影。

鄧顯背着陸青檐騎了一裡山路,才在半山腰找到一個獵戶,當即強征了他的住處,将陸青檐放了進去。

村中的白胡子郎中被推到床前時,雙腿發顫:“這人……已經沒氣了,如何能救得過來?”

一柄長劍擱在郎中脖頸間,割斷了他的胡須:“救不活,你陪葬。”

這幫強盜!

郎中也是個半吊子,隻能用最尋常的辦法,擠壓床上病人的胸腹,讓他吐出水來。

還好,這人意志頑強,擠壓半晌,終于聽見他喘過來一口氣。

郎中抹掉額頭的汗。

脖頸上的長劍緊了緊:“繼續!”

郎中說:“這位公子爺中的箭太深,且胸口有舊傷未愈。若貿然拔劍,恐怕危及性命,老朽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鄧顯如何不知:“箭上有毒,若不拔箭,死得更快!”

這這這,拔箭也是死,不拔也是死。

郎中兩手一攤:“大人不如殺了我罷,老朽是真的沒法子了。”

這時,床上的陸青檐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什麼。

“長公子!”鄧顯連忙趴到床邊,聽到陸青檐說:“甘、草……姜……”

話未說完,陸青檐暈死過去。

“甘草和姜,快去找!”

郎中從地上爬起來:“這東西山中倒是有!”

待找到了甘草和生姜,郎中很快憑着他的半吊子醫術想起來,這位公子爺說的是解毒的藥材。

于是無師自通地将防風和綠豆等找到了,最後一股腦地煮成一鍋,給病人灌了下去。

鄧顯反複問了幾次:“這些真的有用嗎?長公子何時會醒?”

郎中心虛地用袖子擦汗:“很快,很快。”

可究竟何時醒,他也不知道。他不時往門外張望,倒是希望這人手下的護衛,能盡快從城鎮帶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回來。

就算真的被他治得快死了,神醫應是能接下來這個爛攤子吧。

然而直到三更天,派出去的護衛也沒能回來。

鄧顯往牆角看了看,那裡是瑟瑟發抖的獵戶,和強硬被他拉扯起來,最後卻在床尾打瞌睡的郎中。

若是他離開了,就沒有一個能靠得住的了。

可派出去的人沒能回來,就說明情況有異。若是他不出去尋大夫,長公子或許就真的死在這裡了。

猶豫一番,鄧顯還是決定離開。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悠悠轉醒:“伯安,這是在哪?”

一天一夜後,在第二晚的四更天,陸青檐醒過來了。

鄧顯驚喜不已:“長公子,你覺得如何?”

陸青檐并不說話,眼神望着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鄧顯猶豫說:“夫人她……屬下已命人去追尋夫人蹤迹。”

陸青檐打斷他:“吩咐下去,一旦尋到,不必帶回來。天涯海角,就地格殺。”

鄧顯震驚擡頭。

陸青檐一臉平靜,不似作假。

他好像不想再提無關的人事,打量了一圈四周:“盡管一時落魄,也不必節省到這個地步。”

鄧顯不解其意。

屋内一盞油燈,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可陸青檐皺眉說:“為什麼不點燈?”

.

北地二月。

草原上已生出密密麻麻的小花,一片翠綠中有點點熒黃點綴,遠遠望去,像夜空中的星星。

當地的牧民總是在這時糾正她,這是毒花。在草原上,他們都不讓牛羊吃這種花,否則就會渾身癢癢。

姜昙則會告訴他們,此花命叫毛茛,可治惡瘡。

牧民們不信,毒花會讓皮膚腫起來,怎麼能治皮膚惡瘡呢?

姜昙便讓他們試試,牧民連連擺手,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

再往深裡争執,對面撲面抛來一連串的胡語,還夾雜着獨有口音的官話,聽得姜昙腦瓜子疼。

“姜大夫——”

遠處的山坡上,羅三娘站在氈帳前叫她。

姜昙朝她揮了揮手,準備騎馬過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草叢裡不知正在忙什麼的小童站起來,與她對視片刻,低下頭去。

随後小童吹了聲哨子,一匹小紅馬遠遠地跑過來,停在小童的身邊。

那小紅馬雖然比尋常的大馬矮,可是終究比五歲的小童還要高上一倍。

有些成年人上馬都要費半天力,然而那小童一個翻身上去,輕而易舉地穩坐在馬上,像是已練了千百遍,早已和自己的小紅馬培養出了默契。

姜昙騎馬慢慢上坡,小童和他的小紅馬也慢慢跟在她身後。

她其實曾經看見過,沒有旁人在時,他一個人騎過大馬,還做出過許多驚險的動作。

此刻跟在身後,是遷就她的速度。

上了山坡,羅三娘張開雙臂走過來,将小童抱在懷裡,揉了揉他滿頭的小辮子:“烏日塔那順!今天姨娘做了好吃的,留下來吧!”

烏日塔那順,旁人慣常叫他烏日塔。隻有羅三娘每次見到他,不厭其煩地叫完他的全名。

烏日塔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轉,征詢的眼神看向姜昙。

羅三娘不等他同意,就将他從馬上抱下來:“不用問了,姜大夫也留下,你們都留下來!”

羅三娘是地道的中原人,而她的丈夫是北地的牧民。兩人在兩國交界處定居,每天大昭和北地來回跑。

他們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大的叫哈圖,意為堅硬。小的叫格日勒,意為光芒。

羅三娘也給他們取過中原名字,不過因為取的太獨特,連兩個孩子都嫌棄,不肯叫出口。

“小羊兒,小牛兒~”

三娘叫大兒子小羊兒,小兒子小牛兒,叫丈夫為老羊。

還給烏日塔起了别稱:小狗兒。

美其名曰,賤名好養活。

話說出口,羅三娘一拍腦袋:“哎呦,我忘了,小羊兒跟着老羊去爺爺家了。”

于是改口:“小牛兒!”

半晌,小牛兒才從氈帳裡出來,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說話也懶洋洋的:“阿娘,别這麼叫我,每次都像在說小妞兒。”

羅三娘叉腰:“你不是小妞兒是什麼,當初明明跟菩薩說好要個女孩,結果出來是個可惡的男孩。還折騰了我那麼久,多虧姜大夫救你,否則咱娘倆就一起見菩薩去了。”

小牛兒輕輕哼了一聲,來到了姜昙面前:“姨娘。”

姜昙抵着他的額頭:“頭暈不暈?想吐嗎?”

小牛兒搖搖頭。

他原本頭不暈,也不想吐。然而一搖頭,頭就開始暈,也有點想吐了。

姜昙摸摸他的臉:“有些燙,得喝藥。”

小牛兒晃晃姜昙的胳膊,拖着長長的調子:“姨~娘~”

姜昙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疼得這小子直撓頭。

“你自小腸胃就弱,一旦吃不易克化之物就發熱。下次還不長記性,就給你的方子裡添一味黃連。”

姜昙邊寫邊斥道。

遇上羅三娘是在北上的途中,那時她大着肚子,一個人跟着商隊往北地去。結果被春雪困在破廟,遇上了姜昙。

小牛兒是姜昙第一個接生的孩子,七月大早産,險些被羊水嗆住。

也是從他開始,姜昙做了在邊陲之地遊走的草原大夫。從治人到治牛羊,從接生嬰兒到接骨解毒。

範圍廣而雜。

羅三娘揪着小牛兒的辮子:“你肯定又去抓兔子了,今晚烤羊腿招待姜大夫和小狗兒,你隻許看着!”

背過身,小牛兒擠眉弄眼,去牽烏日塔的手:“阿弟,咱們去抓兔子,我知道那邊有個兔子洞……”

烏日塔看了一眼姜昙,兩人對視片刻,烏日塔扭頭跟小牛兒走了。

夜幕降臨,羅三娘在氈帳前燃起篝火,叫上鄰居幾個女人和漢子一起又唱又跳。

姜昙坐在一邊,靜靜喝着馬奶酒。

草原上的天很低,像是站到山坡上就能觸碰到頂。星星布滿天空,快要掉下來一樣。

姜昙看着幾人歌舞,對羅三娘的邀請微笑拒絕。

坐了一會兒,背後忽然一沉,有什麼輕輕撞了上來。

姜昙扭頭一看,是烏日塔那順。

他雙頰染上紅色,往常撐得滾圓的黑葡萄眼珠,此刻也緊緊阖上。

姜昙一摸他的臉,暗道不好。

這家夥把自己放在一邊的馬奶酒喝了。

“三娘,我先回去了。”

羅三娘朝她招招手,表示知道。

草原上夜裡很冷,姜昙将外衣脫下,裹住烏日塔,放在馬上,一手牽着馬慢慢回城去。

不遠處就是大昭的邊陲小城,姜昙在那裡買了一間小院。

回去時,紫珠還沒有回來。

駐守邊陲的一名士兵向她示愛,她正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他,今晚就是最後期限。

姜昙把烏日塔放到床上,仔細蓋上被子。

去打了溫水回來時,烏日塔的眼睛睜開了,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

姜昙手下一滞,用巾帕蓋住烏日塔的眼睛。

烏日塔搖搖頭,将巾帕甩脫,仍舊看着她。

他雖然隻有五歲,卻知道自己不喜歡他這雙眼睛。平日裡隻對視一瞬就低頭,如今執着地盯着她看,是因為不小心醉了。

姜昙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睡吧。”

烏日塔抱着她的手睡着了。

這個孩子來得意外。

那段時日,她絲毫不忌諱用藥,為了自己的身體能快點好,甚至有時加重劑量,完全沒有考慮别的生命。

她有意讓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可是它卻活下來了,現在變成了他。

烏日塔一生下來就不會哭,紫珠用力拍他的脊背,他才哭着睜開眼睛,但聲音很小。

他會說話,但也不會說話。

和她這個娘親近,也不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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