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映雪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上輩子江嬷嬷會背叛她而投靠向莞宜,也難怪香菱會被除了奴籍還嫁給了甯誠侯府的管事。映雪不禁笑出聲來,那笑聲中透着幾分無奈與自嘲。若是江嬷嬷向她直言,難不成她會冷眼旁觀嗎?說到底,還是江嬷嬷從心底就戒備着她,許在江嬷嬷眼裡,隻有相互之間的利益才能靠得住吧。想到這裡,映雪也對上輩子之死有些釋然,心中那團糾結許久的陰霾似乎也漸漸散去。随後,她調整心緒,神色平靜地說道:“這不怪嬷嬷,嬷嬷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香菱身世嬷嬷确認過嗎?”
江嬷嬷見映雪沒責怪她,一直緊繃的身子也稍有放松,聲音帶着些許顫抖地道:“老奴親眼見了香菱腰間的胎記,不會有錯的。”接着又帶着感恩的語氣說道:“老奴跟了姑娘這這十多年,得姑娘寬待,也攢了一些錢财,本想找向姑娘把香菱贖出來。”頓了下,眉頭皺得更緊,接着又道:“向姑娘說她身邊隻有香菱一個丫鬟,和香菱一起長大,舍不得香菱離開,自也不會讓香菱現在贖身。還說她身邊還缺一個管事嬷嬷,若是老奴舍不得香菱,往後可以跟她在向府。”
映雪聞言,輕輕挑眉,道:“哦,那嬷嬷是作何想?”
江嬷嬷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面含期待地望着映雪,聲音哽咽地道:“老奴自是舍不得姑娘,隻是老奴那女兒命苦,老奴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的人了,這輩子能與女兒重逢,也是跟着姑娘修的福分。”
映雪忍不住打斷,直言道:“好了,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也願嬷嬷今後能得償所願,與女兒相聚,安享天倫之樂。”說罷,轉頭吩咐竹韻道:“把江嬷嬷的身契拿來,再取一百兩銀票。”
江嬷嬷聞言,頓時覺得惶恐不已,嘴巴微微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像是放棄了,最終選擇了沉默。随後,她又朝着映雪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映雪把東西交到江嬷嬷手上,并鄭重的叮囑道:“嬷嬷,從此起,我們之間的主仆名份到此為止,今後你在外面不得以永安侯下人及我的貼身嬷嬷自居,否則侯府會追究到底。”最後一句說得有些淩厲,眼神中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江嬷嬷聞言,頓時臉色蒼白如紙,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随即又拼命磕頭道:“老奴明白,願姑娘永世安好。”
午膳後,永安侯差人讓映雪去了書房,待映雪踏入書房,隻見父親正端坐在書桌前,一臉凝重,見到她後,随即在她身上細細打量起來,映雪被這目光看得心裡直發毛,覺得莫名,好奇地問道:“爹爹,你找映雪來,是有什麼事?”
映雪心中暗襯,難不成爹爹也知二叔要調回京城的事了,可這不是好事嗎?随即不解地問道:“爹爹是指二叔要調回京城的事?”
聞言,永安侯瞬間覺得無奈,臉上的表情複雜至極,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這樣大的事,竟然連他都不知道,難怪今日吏部侍郎對他恭喜,還說永安侯府最近風光無限,讓他今後不要忘了他。永安侯壓低聲音,眉頭緊緊皺起,道:“你二叔是怎麼回事?”
映雪以為父親不高興,忙讨好着道:“映雪忘記跟爹爹說了,爹爹不要不高興 。”接着又道:“映雪向豫親王府獻了一道煉器的秘方,讓嘉柔找豫親王說情,幫忙把二叔調回京城。”
永安侯聞言,臉色稍緩,随即又低沉道:“那你與景陽侯世子又是怎麼回事?”
映雪乍然從父親口中聽到景陽侯世子,驚得差點叫了起來,随後怯怯地看向父親,底氣不足地問道:“爹爹,是不是他找你說過什麼了?”
永安侯見狀,心中暗想果然如此,映雪與那景陽侯世子早已認識的,當初在中原,景陽侯世子突然提到映雪,他還以為聽岔了。随後,永安侯又問道:“最近齊府的事,是不是他做?”
映雪沒聽明白,滿臉疑惑地問道:“爹爹問的是哪個齊府?出什麼事了?”
永安侯見映雪不知,便不再提起,心裡卻對景陽侯世子更加滿意了。随後,又想起什麼,問道:“制藥的秘方與那煉器的秘方是不是來自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