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昭就是劍鋒之上最為鋒利之處。
喬昭的威名,西戎也有不少人聽聞過她的名字。看她來勢洶洶駕馬而來,鳴鴻刀上都被血染成暗紅色,還在不斷向下滴着血,都吓得不敢上前。
喬昭不會因為因為他們的猶豫而心慈手軟,所過之處片甲不留,猶如煞神轉世。
眼看快要突破敵人的包圍,喬昭高舉鳴鴻刀,臉上滿是鮮血,唯有那雙眼睛,目光灼灼,燃燒着火焰。
喬昭大吼一聲。
“沖出去!”
定北軍猶如注入生命力,一個個不怕死般奮勇向前,猶如洶湧的潮水,奔騰不息。
喬昭撕開裂口,西戎的包圍破了,定北軍向沙漠深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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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喬愈年一聲令下後,定北軍就開始浩浩蕩蕩向西戎城池出發。馬蹄聲猶如驚雷,敲在每一個西戎兵卒的心裡。
尤其西戎那邊留守城池之人,更是慌張到不行,王青在西戎營裡的職位隻是一個左大當戶,按理來說這麼重的任務輪不到他。
奈何主帥走的時候,将幾個大将一起帶走了。而方才與喬昭過手之人是西戎的右大都督,比王青職位更高一級,
所以他也帶領了更多人去圍堵喬昭,本來是萬無一失的。隻要在喬愈年還沒進攻之時,活捉喬昭,一切就還有轉機。
他是清楚現下西戎城池裡并沒有多少兵力,絕大多數兵力都用于堵截喬昭去了。若是北齊主帥率領大軍硬攻,那此仗必輸無疑。
他不禁在心底暗罵:“幾萬兵力,活捉一個喬昭竟然現在還沒回來!”這要是喬愈年真的攻上來了,他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無奈,隻能在城樓上與喬愈年斡旋,東扯西扯,拖延時間。
見他這個樣子,喬愈年便知道喬昭現下還不在他們手上,不然早就被作為談判的人質,綁在上方了。喬昭機敏聰慧,事情或有一線生機。
喬愈年也不跟他廢話,手臂向前擺了擺,高聲道:
“進攻。”
一時間箭矢齊發,密密麻麻射向西戎城樓,有的箭矢上被布包着燃起熊熊大火,将西戎四處點燃,煙霧缭繞,火光沖天。
一番弓箭轟炸後,便是将士們上陣殺敵。一個個北齊兵卒,腰上别着武器,手上抱着巨木,在箭矢的掩護下,快速向西戎城樓沖去。
最前方打頭的兵卒抱着重木跑到了西戎城樓下方不斷撞擊着城門。另一隊伍則是迅速在城樓下方,放下雲梯,然後身姿矯健的将士順着雲梯不斷往上攀爬。
王青看到這一幕已經有些頭暈目眩了,他想起主帥阿爾金.魯能走之前早已預料到北齊那邊會攻打過來。
主帥給他們留下兩個計策,一若是能夠活捉喬昭便脅迫喬愈年退兵,戰事繼續僵持。二若是活捉喬昭失敗,且喬愈年執意攻城,便立刻投降。
西戎入侵北齊之心從未消失,北齊這樣頹靡腐朽的國家,像是快要開敗的牡丹花。
這樣的國家竟然有喬愈年這樣一個勤恤士卒,頗得人心的元帥,實乃北齊之福報。
更遑論後面出現的喬昭,驚才絕豔,智勇雙全,讓人聞風喪膽。
而現在西戎内憂外患,若是再與北齊惡戰,對西戎國政而言,更是沉重的負擔,人民會青黃不接。
所以阿爾金.魯能在得知兄長發動政變之時,便考慮過最壞的結果。
但他不能主動投降,一則是不能讓兄長起疑,二則便是他仍不甘心,所以才有後面這麼多事情,妄圖求得一線轉機。
王青看到北齊攻勢如此之猛,馬上就準備投降,他讓身邊的副官将早已備好的白旗高高舉起,白旗飄揚,在硝煙四起的戰場分外搶眼,一眼矚目。
鄭冬青隔老遠便看見了西戎城樓上飄揚的白旗,這意味着他們準備投降,北齊應該立即停止進攻的标志。
“西戎那邊骨頭真軟,才剛開始打就認輸了。”鄭冬青臉色頗為不屑,對西戎投降的行為十分不齒
但是别人都認輸了,還繼續打就稍顯勝之不武,所以他問了句:
“那邊搖了白旗,定北軍是直接停戰嗎?”
喬愈年目光沉沉,沉思片刻後,道:“不用管,繼續打。将他們城池攻破,等他們将領親自拿着投降書過來,”
這下鄭冬青心裡樂開花,雖面上不顯,但嘴角是壓不下去的。
在戰場上,這種方法頗為羞辱人,甚至許多将士甯願死,也不願受此大辱。
不過遇見西戎這樣三番兩次挑釁北齊的,實在應該狠狠出口惡氣。
王青看見城樓上已經放了白旗,但是喬愈年那邊仍然不停止進攻,一時間驚懼相加。他是真不想死在戰場上。
随着一聲厚重喑啞的吱呀聲,城門被撞開了。眼看城池陷落,王青已然做好赴死的準備。
沒想到爬上城樓的北齊将士并沒有就地誅殺他,他們直接控制住王青身邊的所有随從。見衆人沒有反抗之力,一個定北軍的将領上前一步,揚聲道:
“我們主帥要你親自将投降書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