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憂心忡忡,未來的12年裡,您女兒的酒量會顯著提升。最終做到喝醉也能參加同學聚會的水平。
“她好像最近過得很辛苦的樣子。”
我試探性的開口。
父母離婚,跟男朋友産生猜忌,被人認為是小三,最近和我吵架。當然了吵架什麼的,才不是關鍵因素,縱使被問到也要避重就輕,予以否認。
“全部都是我的錯。”
她哀傷的側臉,在月光的映襯下更加慘淡。
“夏同學很擔心失去你們的愛。”
“啊!?”
驚呼過後,夏媽媽調整呼吸平複心情。
“看來果果很信任你。”
“我隻是無意中聽到的,喝醉了會胡言亂語嘛。”
雖然真是情況是夏如果喝醉後,幾乎沒有完整的語言系統。
“你很在乎我女兒吧。”
這下輪到我震驚到無法回答。
“通過隻言片語了解對方的情況,不用心,做不到呢。”
“巧、巧合。”
我的聲音很小,夏媽媽并沒有聽到,自顧自的說下去。
“麻煩你在果果清醒之後告訴她,我們很愛她,并且會一直愛下去。”
“您不親自跟她說嗎?”
夏媽媽搖搖頭,深深歎息。
“我女兒跟我的脾氣一模一樣,固執、沖動又愛鑽牛角尖。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大概不會認可我這個母親……”
把與女兒和解的希望,放置在女兒的同學身上,想必這兩位已經再無他法。然而殘酷且無情的事實,在不被認可的這一點上,我與夏如果的父母并無二緻。
相較而言對我的厭惡程度隻高不低。我們本就是關聯性不強的同學,用到‘恨’字,基本上達到極緻的厭惡。
原諒我有心無力,這一路已經是我能為夏如果做得最後一件事了。
邁入夏如果家的大門,客廳幹淨整潔,與夫妻二人給我的感受一緻。推開夏如果卧室,映入眼簾的是懸挂在牆壁上約30寸大小的相框,照片中紮着雙馬尾的小女孩如同天使露出甜甜的笑容。很難相信,但不得不承認,牆壁上與靠在我肩膀上酒氣熏天的女孩是同一人。卧室裡堆積在床角的衣物,散落四處的書本,雜亂不堪的書桌。嚴重懷疑夏如果并非這兩位親生的孩子。
踉踉跄跄的終于把夏如果放在床上,她立刻蜷縮成嬰兒的睡姿,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像天使了。不小心看入迷了。回過神,夏媽媽正直勾勾看着我。
在我認為又會挨巴掌的時候。
“很抱歉,剛剛打了你。”
她誠懇的鞠躬緻歉。
“這……”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年長的人道歉,忽然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作答。
“謝謝你把她送回來。”
“應該做的,作為同班同學總不能看着她不管。”
“我們從天黑開始就一直拼命給果果打電話,她不肯接聽。到最後能聯系上果果的隻有你。”
“其實是她打給我的,我也很意外呢。”
“這樣啊,看來對于我女兒而言,你十分特别。”
“隻是巧合而已。”
我尴尬的做出解釋,芝麻常說話不合時宜的浮現在腦海中。
【世界上哪有什麼巧合,已經發生以及即将發生的一切都是必然】
夏媽媽輕輕搖頭,嘴角浮現淡淡的笑容。
誤會似乎越來越深,而且朝着解釋不清的方向發展。
“我可以借用洗手間洗手嗎?”
趁着夏媽媽照顧夏如果的間隙,我需要處理眼下最為棘手的困難。
手上的嘔吐物已經風幹。在洗手間用水清洗過後,無可奈何的歎息。
小心翼翼用衣服僅存沒被污染的位置擦幹手上的水漬,我推開門,想着盡快離開。
“冬同學,我送你回家。”
不是詢問而是陳述,夏爸爸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着。
“不用了吧,已經很晚了,叔叔還是先忙着照顧夏同學。”
我盡全力做出抵抗。
“給果果換衣服的事情,我已經不能插手了,她不是小孩子了。另外你不是也再說,已經很晚了嗎,讓你一個人回家,我也會不安心。”
“我是男生,沒事的。”
“不要小瞧這個世界的黑暗面,男孩子也會受到傷害。況且我又很多話,想要和你聊一聊。”
回家?我現在無家可歸啊,對外婆撒了謊的代價反噬着我。
假如對外婆解釋……根本解釋不清楚。
“來吧,咱們進行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
眼前的男人不由分說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着我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