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我和先生也能負負得正,請相信我們,謝謝。”
台下有人眼圈發紅,有人低聲啜泣,而新郎的父母卻遲遲沒有出現。
一直沒有說話的新郎拿起麥克風,說:
“爸媽,我知道你們在場,我和冉冉在一起很幸福,我們都能把彼此照顧好,請放心。”
有人帶頭鼓掌,随即是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觀衆席有兩個人起身,那正是新郎的父母,他們走到台上,中年男人還有些含蓄,女人已然哭成了淚人。
新郎也摟着李冉冉,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濕潤。
導盲犬米奇蹭着李冉冉的婚紗,開心的搖着尾巴。
神父這時候拿起話筒,說:
“新郎新娘,你們願意謹遵婚禮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都願意愛對方、安慰對方、尊敬對方、保護對方?并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對方永遠忠心不變嗎?”
神父的問話像一首詠歎調,敲擊在每個人心裡。
“我願意。”
兩個人異口同聲。
随後的環節是敬酒,李冉冉帶着徐玲悅一桌一桌走過,弄到了很晚才結束。
徐玲悅酒量還不錯,新娘有點醉了,一直拉着她說話。
“玲悅,我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過來撐場,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可是我過來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不不不,隻要你,能過來,站在那裡,就能給我,給我力量。”
說着說着,李冉冉就睡着了。
她這幾天确實太累了,有人把她扶回了房裡,徐玲悅也收拾收拾回酒店。
一路上她跟陳思文都沒有說話,徐玲悅腦袋暈乎乎,但不至于醉了。
到了酒店,陳思文要給徐玲悅卸妝,她也沒拒絕。
隻是當她拿着清潔棉擦過她的眼睛時,徐玲悅突然問她:
“陳思文,說說看,你又有什麼條件跟我談?”
陳思文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才說:
“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吧。”
徐玲悅冷笑一聲:
“我這個人比較謹慎,被欺負過一次,我不會允許有第二次。”
“那好,姐,我現在向你道歉,小時候,我确實做得不對。”
“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陳思文頹唐的放下手裡的東西:
“那我到底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不會原諒你,你也不需要執着于在我這裡得到一句原諒的話,沒必要。”
她話鋒一轉,問:
“為什麼要整容?”
陳思文垂下眼皮,語氣悶悶的說:
“因為覺得自己不漂亮。”
徐玲悅繼續冷笑:
“你什麼家庭條件不知道嗎?”
“知道,所以我也在兼職賺錢。”
“兼職賺錢整容,然後還找我借錢。陳思文我真想告訴爸媽,讓他們好好看看,你這個心肝寶貝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都在做什麼。”
“姐,求求你别告訴他們。”
女孩聲音裡帶上了哭腔:
“我跟你說實話,我喜歡上一個男生,我向他表白,他說我皮膚黑,還說我不漂亮,然後……”
“然後你就曠課整容,你想證明什麼呢?”
陳思文開始抽泣:
“我也不知道我想證明什麼。”
徐玲悅好心的抽了一張紙給她,然後用最普通的語氣,說出了最紮心的話:
“你這樣證明不了你的美麗,反倒是證明了你的愚蠢。”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徐玲悅揉了揉太陽穴,說:
“我沒義務管你,你回去之後清醒點。”
然後就讓陳思文回自己房間裡去了。
……
今天李冉冉的婚禮給了徐玲悅很大的觸動,她從心底裡佩服李冉冉。
如果不是親臨現場,她也不會知道李冉冉付出了這麼多。
她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呢?
如果這場婚禮的主角是自己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想起了周謹言。
她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每當提醒自己不能去想周謹言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