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詞腳步一頓,回眸看她。
恰好這時桐姨端着面出來,她把碗放在桌子上,笑着對許意闌說:“一會兒我帶你上樓看房間就好。”
許意闌輕“嗯”了聲,湊到桐姨面前,看着那碗很有食欲的面條,“好香啊。”
“嘗嘗。”桐姨遞給她一雙筷子。
驟然被忽略的梁秉詞看了她兩秒,勾了勾唇角,擡腿上樓。
剛剛吃了不少蛋糕,其實許意闌已經快吃飽了,但不能辜負桐姨的心意,所以她還是吃了小半碗。
她放下筷子,問桐拿了個杯子,接了杯水,結果看見了坐在一旁的Bunny。
大金毛此刻倒是老實了下來,伸着舌頭看着她。
許意闌湊到它旁邊,伸手摸了摸它。Bunny還算親人,這次沒兇她,但也沒太搭理她。
許意闌覺得無聊,扁扁嘴,端着水杯離開,收拾殘留的蛋糕。
買蛋糕的時候,她要了個小尺寸的,結果三個人硬是沒吃完。梁秉詞簡單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桐姨也是嘗一嘗,說自己牙不太好,吃不了甜食。
許意闌看着被挖得稀爛的蛋糕,拿起透明的叉子,把蛋糕上用來裝飾的巧克力餅挖下來。巧克力還沒進嘴,Bunny又湊了過來,直勾勾地看着她。
許意闌晃了晃手上的巧克力,“想吃?”
Bunny往前湊了湊,趴在她腳邊。
許意闌把巧克力放在腳邊,她不敢貿然喂它,怕它咬到自己。
結果Bunny嫌棄地睨了她一眼,揚起下巴不吃。
“你還嫌棄。”許意闌被它逗笑了,嘀咕着說,“這就是随了你的主人嗎?”
在她的心裡,梁秉詞也是這副高傲的形象,态度不好不行。
不過許意闌還算是喜歡小動物,小時候她想養貓貓狗狗,可是蘇蔓婷不讓。現在Bunny又算乖,所以她膽子也大了起來,用手捏了一塊巧克力,試探着遞到Bunny嘴邊。
Bunny探出舌頭一勾,就吃掉了,然後繼續看着她。
許意闌便又拿了一塊巧克力遞給它……
許意闌和Bunny玩了一會兒,才上樓睡覺。
桐姨給她找了間大卧室,就在梁秉詞的隔壁。許意闌掃了眼自己的房間,深色調,布局簡單,空蕩蕩的,完全是梁秉詞的風格。
她也沒嫌棄,有地方睡就不錯了,還有什麼資格挑呢?
許意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窗外夜色正濃,無端的孤寂感和茫然感又将她裹挾。梁秉詞覺得她心大,該吃吃該喝喝。其實她以前也不是這樣,隻不過是習慣了。
許意闌就這樣躺着愣了一會兒,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陳筝發來的消息。
“闌闌,生日快樂!”
“我是不是抓到了尾巴,還沒到十二點哦。”
許意闌把手機壓在耳朵上,聽着陳筝的語音,唇角不自覺地漾起了笑容。
許意闌問她怎麼知道自己的生日,陳筝說是郁正晔告訴她的。
再此提起這個名字,許意闌心突然緊了一下。
上次在餐廳抛下她先離開之後,郁正晔和她解釋了一番。許意闌也沒太在意,她對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總是多了份寬容。而且,因為那份好感,她願意原諒他,也可以體諒他的苦衷。
本來就不是大富大貴之家,節約一點兒她不覺得有錯。
可是自那次之後,郁正晔就沒再聯系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實習比較忙,還是因為放了暑假大家自然而然就斷了聯系。
“我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開學的時候親自補給你,順便一起吃飯吧。”陳筝說。
許意闌打了個“好”字,突然,好久不聯系的郁正晔的對話框跳了出來,他給她發了句生日快樂,問她現在在嗎。
許意闌說在躺着。
郁正晔:【要不要一起玩會兒遊戲?明天不上課,可以熬夜。】
另一邊陳筝手快,直接分享了個鬥地主的小程序過來,讓她趕緊進房。
三個人的遊戲,看來兩人是蓄謀好的。
許意闌也沒掃興,立刻進了房。
鬥地主是陳筝的心頭愛,她不打王者榮耀,不玩吃雞,隻喜歡鬥鬥地主、打打麻将,實在不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玩兒蜘蛛紙牌也可以。
在街舞社的時候,很多次,許意闌和郁正晔都被拉來給她湊人數。
三人一局一局玩下去,硬是玩到了一點。
許意闌的手機燙得不行,把手機扔在一旁,她到浴室簡單洗個澡,想着吹個頭發先睡覺,明天再回梁家和梁叔叔道歉。
許意闌剛打開吹風機調成冷風,就隐約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許意闌隐約覺得是出什麼事了,便推開門看。
梁秉詞穿着整齊,就是領口微翻,顯然是剛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整理。他舉着手機,微微一瞥,看見了濕着頭發裹了個睡袍的姑娘。
許意闌手裡還拿着吹風機,突然和哥哥對視,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潮濕的頭發。
梁秉詞沒理睬她,用流利的英文和對方打電話。許意闌隐約聽懂兩句,好像是說誰一直在嘔吐,狀态不太好,說自己下樓拍張照片。
男人打完電話,對許意闌說:“回去睡吧。”
許意闌更好奇了,忍不住問:“哥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