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而知。
會不會有一些超出兄妹之間的情感?
她又覺得不太可能。
許意闌低頭看了眼自己胳膊,汗毛早已經豎了起來。
“因為我想做咖啡給你嘗嘗。”許意闌揉了揉胳膊,露出一貫甜美的笑,“雖然我不會泡茶,但是我會做咖啡,我特意學過呢,就連梁叔叔都誇過我。”
男人挑眉,原來她學做咖啡是為了讨好梁伯庸,倒是她一貫的作風。
思及此,他更是來了興緻,梁伯庸覺得好喝得咖啡,他倒是要嘗嘗。
“給我做咖啡幹什麼?感激我?”梁秉詞說。
“嗯,感謝哥哥收留我。”
許意闌轉過身去,娴熟地操作。她甚至還給他的那杯咖啡拉了個花,一個簡單的心形。
許意闌端着咖啡杯遞到他面前,“哥哥,你嘗嘗。”
梁秉詞接過,看着那個再簡單不過的圖案,心突然沉了幾分。他真覺得自己是太自作多情了,找你昨晚有了她在故意勾引他的想法,他就連看一個做咖啡入門要學的拉花都能腦補出一場大戲。
這是病,得治。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端起咖啡杯,薄唇微啟,輕抿了一口。
還不錯,看樣子她确實是沒少在這方面用功。
許意闌期待地看着他,“哥哥,怎麼樣?”
“還可以。”
“隻是還可以?不是還不錯嘛?”許意闌轉過身,肩膀耷拉着,看樣子有些難過。
“這麼愛聽誇獎的話,趕明兒花錢雇兩個人專門誇誇你。”他難得興起,逗了她兩句。
許意闌沒轉身,“可我隻想讓你誇我。”她重新給自己弄了杯咖啡,邊做邊嘀咕,“明明就很好喝,你也喜歡喝,誇我一句怎麼了?”
梁秉詞覺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口中還浸染着咖啡的醇香,忍不住順着她的話思考下去。
誇她一句怎麼了?
她真是有些嬌縱,像個讨糖吃的小姑娘,讨不到糖就生悶氣,扭着身子給人使臉色。
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梁秉詞走到她身後,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流理台上。
他本想說些什麼,可站在她身後,兩人不過一拳的距離,他隻是簡單低下頭,就看到了她白色的睡袍下的微微凸起。
她人很白很瘦,即使領口處裹得不那麼密,也隻能窺探到冰山一角。
微微的隆起,中間是一層淺淺的溝壑。
勾引。
梁秉詞腦子裡再次蹦出這個詞。
他驟然收回視線,喉結劇烈滾動。他攥起拳頭,手上青筋暴起。
許意闌這時突然轉身,手上端着新做的咖啡,差點兒撞到他的身上。
其實剛剛那一瞬間,她能感覺到他站在她身後,距離她咫尺之間。她甚至能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可她還是在裝傻,裝傻到忽略掉兩人的親近,認為他隻是單純來放下咖啡杯。
梁秉詞擡手扶住她的手腕,才避免了那杯咖啡打翻的悲劇。
隻不過,因為動作的幅度有些大,咖啡濺到了他的手背上,有些燙。
“哥哥,你……”
梁秉詞越過她,擡手拉開水龍頭沖掉手上的咖啡。
他燥熱的心也随着水的沖刷而漸漸降溫。
男人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幹手,說:“沒事。你什麼時候回家?”
許意闌眨了眨眼,小聲說:“再收留我幾天好嗎?”
梁秉詞不說話。
許意闌弄不清他是什麼想法,隻好商量着說:“那至少等我燒退了再趕我走吧。”
“不行,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去。”他态度強硬。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話這麼多?”他的态度越發惡劣,口中帶着不容商量的語氣。
“你是在心虛嗎?”許意闌突然問。
“心虛什麼?”梁秉詞移開視線,他發現,外面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難不成你要帶地下女朋友回來,怕被我發現告訴梁叔叔?那你放心吧哥哥,我一定守口如瓶,不該說的我肯定不會說,我……”
“許意闌。”梁秉詞連名帶姓地叫她。
許意闌不敢再說話了,總覺得火玩的馬上就要燒身了,因為他的眉宇間寫滿了戾氣。
“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别生氣。你讓我走我就走還不行?”她這次是認真的,擡腿要上樓換衣服。
“等等。”
許意闌頓住腳步,聽見他說:“燒退了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