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輕白瞪大了眼。
那顆人頭逐漸從帶魚群一樣的莖葉叢中鑽了出來,露出全貌。
是個像人的人。
它是人,卻又不是人,它那張臉五官俱全,但……見過被水泡皺泡白的手部皮膚嗎,它整張臉的皮膚都是那樣式的,詭異而猙獰。
它眼珠子骨碌一轉,好像看到了左輕白,它咧開嘴,朝左輕白笑了起來。
漸漸的,它的整個身體從茂密的海菜花莖葉中露了出來,赤條條,滑膩膩,白白胖胖,沒穿衣服。
左輕白看到了萦繞在它身體周圍的鬼氣。
那玩意昂起脖子,死死地盯着左輕白,它保持着僵硬的笑臉,就這麼笑嘻嘻地朝左輕白遊來,仿佛看到左輕白是多麼高興的一件事。
左輕白眼中寒光一閃,心想:好家夥,一隻鬼看到捉鬼師敢這麼開心,我這就把你收了,讓你開心!
她心想着,用力一蹬腿,朝那隻鬼遊去。
左輕白雙手結印,在水中施法,那隻鬼不知死活地越笑越開心,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它張開雙臂,竟樂呵呵地朝左輕白擁抱過來。
它的動作太快,居然真的抱上了左輕白。
太惡心了,被它抱住的感覺太惡心了!它的身體長期在水裡泡着,因為水分進入皮膚,皮膚角質層軟化的緣故,這玩意全身上下軟乎乎的,跟團肥肉一樣,它一抱住左輕白,整個身體就軟塌塌地黏在左輕白身上,把左輕白惡心得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幸好這麼惡心的事情沒有持續多久,左輕白雙手結印處爆發出金光,金光把那隻鬼籠罩住,接着漸漸縮小,最後變成一張符紙,鬼被鎖在符紙中,左輕白抓住了符紙。
左輕白忍着惡心浮上水面,一上去就幹嘔了幾下,那種被一團軟塌塌的肥肉包裹住的感覺,太惡心了。
她一上來,蘭殊爾馬上遊向她,焦急地問:“你沒事吧?我剛才好像察覺到了鬼氣。”
左輕白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接着把手裡的符紙展示給蘭殊爾看,意思是确實有鬼,但已經被自己收了。
左輕白想到那隻鬼,感到實在惡心,胃裡翻騰,馬上又幹嘔了幾下。她幹嘔的動作看得蘭殊爾一愣,蘭殊爾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問道:“你……你和你男朋友沒做安全措施,懷孕了?懷孕就别泡在水裡了。”
“放屁!”左輕白幹脆利落地罵道,“沒有的事!我隻是惡心!”
“惡心?”
“剛才碰見的那隻鬼太惡心了!”
“哦……”蘭殊爾尴尬地撓頭。
這時水下攝影師也浮出了水面,他看到左輕白,大聲對左輕白喊道:“輕白老師!剛才你去哪裡了?一下水就看不到你了!”
執行導演問:“什麼都沒拍到嗎?”
攝影師搖頭,“沒拍到啊!”
無奈,這個水下鏡頭隻好重來一次。
于是左輕白再次潛入水中,開始潛泳,水下攝影師也跟着下水,跟在她後面。
左輕白屏氣往前遊,遊着遊着,突然眼前一團群魔亂舞的海菜花莖葉中,露出了一顆人頭。
左輕白瞪大了眼,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場景!
被水泡白泡皺的一張臉詭異而猙獰,那玩意眼珠子骨碌一轉,然後咧開嘴,它在朝左輕白笑。
它的整個身體從茂密的海菜花莖葉中遊了出來,赤條條,滑溜溜,接着,它張開雙臂,朝左輕白擁抱過來。
好家夥,這是時間回溯?還是場景在重複!
左輕白整個震驚。
那團惡心的玩意撲上來了,馬上又要軟塌塌地裹在左輕白身上,左輕白趕緊施法結印,金光顯現,把它包裹住,最後變成一張符紙,鬼被鎖在符紙中,符紙落到左輕白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