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
祁骁回答完,就看見她捧着卡高高興興進珠寶店了。
等她再回來,他便看見她脖子上戴了一串大金項鍊,本來她就為了避嫌戴上了墨鏡,現在更怪了。
祁骁扼腕,她這是在cos□□嗎?
他從主駕下來,打開副駕的門将她撈出來,帶回了珠寶店。
剛進門,櫃姐便認出了這是才來過的顧客:“小姐,項鍊是有什麼問題嗎?”
郁知吟搖搖頭,指了指祁骁。
祁骁擡手看了眼表,大步走到櫃台前,飛速浏覽起來。
“祁先生,這款鑽石項鍊是這季度的最新款。”櫃姐拿出一條大力推銷,“您看這個成色特别好,無論哪個角度都熠熠閃光,無論是姐妹聚會,還是名流晚宴,那都是萬衆矚目的存在啊!”
郁知吟聽不下去了,鑽石哪有黃金值錢。黃金才是硬通貨好嘛!
“我不……”
郁知吟剛開口就被祁骁打斷了:“就這條吧。”
櫃姐眉開眼笑地正想裝起來,便被祁骁阻止了。
他從郁知吟脖子上取下那條大金項鍊遞給櫃姐:“麻煩裝這條。”
他剛走近郁知吟便拉過她的肩膀,不讓她後退。寬大的掌心貼着她的耳側,将她的頭發撩到前面,拿起新買的鑽石項鍊給她戴上。
他們挨得極近,感受着彼此的呼吸,郁知吟戴着大大的墨鏡,他看不到她的眼神,隻能往下……看到她瑩潤飽滿的嘴唇。
荔枝味的唇膏,好聞極了。
他喉結滾了滾,眼眸微暗,替郁知吟扣好項鍊:“走吧。”
回到車上,郁知吟抱怨道:“她們剛才在偷拍我們。”
她小臉垮着,眉毛耷拉着,紅唇微微嘟起,祁骁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表情。
他忽然覺得整個車裡似乎都隐隐萦繞着荔枝的清甜味。
他聲音不知不覺溫柔下來:“有什麼關系?你墨鏡不是戴得好好的麼?”
“可是你被拍到了啊。”
“我不在意。”他把裝了大金項鍊的盒子遞給她,“兩條都是你的。”
“話說你給你……咱爸買了什麼生日禮物啊?我空手去不好吧?”
他唇角彎了彎:“我已經提前送過了,以我們倆的名義。”
“也是,我們都離婚了,本來就是陪你來演戲的,哪有讓演員自掏腰包的?”郁知吟深以為然。
祁骁的笑容戛然而止。
二人一路無話,很快到了祁家。
祁家老宅是一座很廣闊的莊園,門口正兒八經地站了兩列女仆和管家迎賓,遠處還有園丁在修剪草木。
她和祁骁都是随意的人,以前住在别墅的時候也沒有搞過這種陣仗,着實讓她吓了一跳。
本來不緊張的,現在也有些緊張了。
然而等她進去之後,更緊張了。
許多人已經到了大廳,他們一個個穿金戴銀,打扮得無比隆重,此刻正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她揪了揪祁骁的衣袖,小聲道:“你不是說家宴,沒有外人嗎?”
“是啊,除了這些親戚,沒有其他商界政界的人。”
他挽住郁知吟的手:“别緊張。”
這怎麼不緊張?原書裡祁骁的這些親戚可不是好相處的,原主又是小白花的性格,沒少挨他們的欺負。
郁知吟大有上當受騙之感,這是赴鴻門宴來了。
祁骁領她走到主桌坐下,問了聲好:“爸,生日快樂。”
郁知吟也跟着道:“爸,生日快樂。”
祁父隻是擡了擡眼皮,愛答不理地“嗯”了一聲。
祁父的身邊還坐了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芙蓉粉面,看上去保養得很好,想必是祁骁的繼母,郁知吟與她四目相對,發現對方正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她。
聽祁骁沒了下文,祁父又道:“怎麼不和你王姨問好?”
“她好不好與我何幹。”他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顯然這是一句陳述句。
“這是你繼母!你不叫媽就算了,還敢出言頂撞!”祁父“啪”得把筷子拍到桌上。
“既沒生我,也沒養我,算什麼母親?”
相比起祁父的勃然大怒,祁骁可以說是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正是這種态度讓祁父感覺自己一拳錘在了棉花上,更加生氣。
王姨連忙順了順祁父的胸口:“自打骁兒結了婚脾氣見長,搞不好是有人在吹枕頭風呢!”
這話落在祁父耳朵裡無疑是火上澆油:“我給你介紹的張總女兒多好,名牌大學畢業人也漂亮,你不要,結果被這麼個鄉下女人迷住,我們祁家的臉都給你丢光了!”
這語氣中的貶損之義不能更明顯,郁知吟滿臉通紅,平日裡光鮮亮麗的女明星,在資本眼裡什麼也不是。
祁骁在桌下與她十指相扣。
他嘲弄道:“你要是不被鄉下女人迷住,哪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