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桌普遍是上了年紀的長輩,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兩個小年輕的甜蜜四射,這哪裡像離婚的樣子,明明好得蜜裡調油。
“不,不可能!你肯定是收了錢才來的,你倆早沒感情了!”王姨的外甥不死心道,“不然之前記者拍到的算什麼?”
郁知吟與祁骁一個對視,立馬心領神會打起配合:“新戲籌備階段,我想沉浸式體驗一下我的角色。”
“你就是又貪财又愛說謊的女人!”王姨外甥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指着郁知吟,手指都快戳她臉上去了,“你自己都發微博說離婚了,還想怎麼解釋?”
完蛋,郁知吟倒把這茬忘了,不愛上網八卦的中老年人好糊弄,像王姨外甥這種天天高強度網上沖浪的年輕人可不好糊弄。
她一時的語塞讓對方氣焰更嚣張:“說不出話來了吧?,你們倆聯手演出這場戲是什麼居心啊?明明離婚了,明明知道姨夫不喜歡這個女人,還硬要帶來,該不會想氣死姨夫吧。”
王姨的弟弟趕緊把自家兒子拉着坐下來,這個沒腦子的東西,怎麼還跟祁骁頂撞起來了?别人不知道,但他們可清楚得很,祁父的身份看着體面,其實早就被架空了。
很早開始權利就落到祁骁手中了,外人尊稱祁父一聲“祁董”還是祁骁怕他退休太無聊得老年癡呆,所以給他開了個小公司玩玩。
實際上,商政兩界誰不知道祁家真正的話事人是祁骁?
包括今天生日宴也是,像祁父這麼好大喜功的人怎麼可能隻甘心辦個小小的家宴,難道他不想請商場上的朋友嗎?還不是祁骁不讓。
祁父氣得牙癢癢也無可奈何,畢竟要不是祁骁,盛陽集團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如今的規模。
連他老子都拿這個兒子沒辦法,他這個蠢貨兒子沒事跑去拆人家台,王姨的弟弟低聲罵着自己兒子:“逆子,你給我消停點,人家離沒離婚跟你有什麼關系啊?”
祁骁可以跳過這個問題但他沒有,甚至承認了:“大家猜得沒錯,阿吟确實不是心甘情願陪我來這兒的。”
頓時,餐桌上絮語一片。
王姨和她的外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嘴角壓制不住地上挑。
郁知吟錯愕地看着祁骁,他是騙不下去了打算直接和盤托出嗎?
他側頭給了郁知吟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面向衆人。
“前段時間,我的疏忽害阿吟生氣,我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好,但直到她提出離婚,我才發現我太自以為是,失去她的感覺糟透了。”
衆目睽睽下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是藏不住的溫柔,“一直以來她都是我的精神支柱,我離不開她,簡而易見。”
“别放棄感情,别放棄我。”他轉向郁知吟,将她拉近,按着她的手在自己胸膛,“好麼?”
掌心下是蓬勃有力的心跳,郁知吟幾乎分不清他話中的真假了。
但現在這個情況,什麼都别想,她隻需堅定地說“好”就行了。
“好。”
郁知吟高興了,祁骁就高興了,祁骁高興了,他們就高興了。
雖然在座不少親眷都是王姨家的人,但是他們也都是混迹商場的老油條了,要想将來得益,真正該拍誰的馬屁,他們心裡門兒清。
賓客們十分知趣地鼓起掌,大喊着:“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郁知吟的臉熱熱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這些人加起來都幾百歲了,居然還在這瞎鬧,不過更奇怪的是她自己,此刻她居然沒有很排斥這樣的瞎鬧。
她這幅鴕鳥模樣惹得祁骁不由輕笑,将她往懷中摟得緊了些,對他們道:“别起哄,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笑歸笑,該清算的還是得清算。
祁骁喊了一聲王姨外甥的名字,就是剛才到處跳腳挑撥關系的男人,對方則是一激靈地站了起來。
“阿吟是女明星,自有她的風度,她不計較,我卻不能不計較。”祁骁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大善人,怎麼會容許他在自己眼前蹬鼻子上臉,“貪污的公款你打算什麼時候補齊?”
那人臉色一白,沒錯,他是因為貪污才被開除的,但祁骁當時說了隻要他補齊就不揭發他,怎麼現在言而無信呢!
他沒什麼本事,本來就隻能在自家親戚的公司混混日子,現在大家都知道他貪污公款了,哪個還敢讓他到自己的公司上班。
他爸是個混迹社會多年的人精了,一眼就看出祁骁這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兒子貪污的那點錢根本不值得祁骁放在眼裡,此刻拿出來說事還不是為了給她老婆出氣。
他趕忙道:“快去給你嫂子道歉!不懂事的玩意兒,天天講話不帶腦子!快道歉去!”
那人扭扭捏捏來到郁知吟面前,被他爸狠狠瞪一眼,然後低着頭溫順得像隻綿羊:“對不起嫂子,我不該挑撥你和姐夫的感情,我也不該說你不好。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吧。”
倏然,郁知吟站起身,說了聲“抱歉”便跑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