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該放手?】
打出這行字,他再次發送了搖骰子的動圖,用力閉上眼睛,心底默念幾句後果決地睜開眼睛。
這次定格在“點數一”。
這是“否”的意思。
既不讓他放手,也不讓他強行挽留,那答案隻能是——
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上揚的唇角還沒有保持多久,又抿緊了,心甘情願也是要時間的,說到底還是要先把她留在身邊。
【遺失了您的戒指,但換來她長久的陪伴,您……會支持的吧?】
【(搖骰子.gif)】
【點數二】
是啊,丢了就是丢了,如果為已經弄丢的東西和她置氣,那連她也會一塊兒弄丢的。
“祁骁?”郁知吟見他怔怔地出神,輕輕推了推他:“你在想什麼呢?”
他回過神,唇邊的笑像四月的風一樣和煦:“我在想婚戒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生氣了。”
隻要你好好地在我身邊就行了,他隐去沒說的後半句,她警惕性太強,說不定又以為他是别有居心。
雖然他的确别有居心。
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将此事翻篇了,郁知吟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飛快地眨了眨眼睛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說黃豆生病了嗎,它到底生了什麼病?”
他幽幽看她一眼:“便秘。”
“……”郁知吟摸了摸鼻子,“那它現在好了嗎?”
“好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郁知吟卻從他平靜的語氣說聽出了一絲顫抖,顫抖中又藏着深深的怨念。
怎麼可能沒有怨念?祁骁今早發現黃豆似乎好幾天都沒有拉便便了,原本他想讓趙特助帶黃豆去看寵物醫生,轉念一想人家這幾日都在照顧母親,索性自己帶着黃豆就去了。
寵物醫生給出的方案很簡單,它的便秘比較嚴重,用開塞露是最快的。這方面他沒有經驗,原本想讓寵物醫生代勞,不巧的是今天醫院特别忙,其他狗子有摔了腿的,有得犬瘟熱的,個個都比它的便秘嚴重。
寵物醫生告訴他,開塞露的用法很簡單,他就信了這句鬼話,就這樣在兩個“原本”都落空的前提下,最終結果竟然是他親手給黃豆用開塞露幫它排便。
他那時看着一手拿開塞露,一手穩住黃豆屁股的自己,自己都莫名其妙地笑了。
醫生建議他買的是兒童開塞露,用量不用太多,說起來祁骁自己都沒用過這玩意兒,他毫無察覺地徑直蹲到狗狗身後,毫無防備地将開塞露推進了黃豆的屁屁……毫不留情地被它的一瀉千裡濺到身上。
人在過度震驚的時候是沒有反應的,何況他是個極度潔癖,他瞳孔驟縮,原地愣了足足有三秒,最後才僵硬地轉身,用最後的理智拎着黃豆将它和它的排洩物分開,顫抖着雙腿朝浴室跑去。
衣服不可能再要了,他瘋狂地洗澡,沐浴露打了一遍又一遍,洗到肌膚泛紅,洗到破皮。
鐘點工把殘局收拾完,他才再次踏入客廳,名貴的香水像是不要錢一樣在空氣中噴灑,把異味全部掩蓋住才善罷甘休。
忙完這一切,他如釋重負地坐下緩過神,黃豆倒是神清氣爽地跑來跑去圍繞在他腳邊。
光是回想起這件事,祁骁便再次打了個寒顫。
郁知吟使勁兒嗅了嗅:“怎麼回事,你今天的屋子好香哦。”
他沒說話,但郁知吟卻從眼神中感覺到他的怨念更深了。
“黃豆之所以會便秘,是因為飲食不對加上運動量太少造成的吧?”她問。
祁骁點頭:“我按照寵物醫生說的,重新整理了一份食譜,至于運動量的問題……光跑步還不行。”
他握起黃豆的前爪:“它的腿太短了,跑步太多會損傷關節,醫生的建議是多遊泳。”
“好啊!那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帶它去遊泳吧?”她本身的長相具有攻擊性,笑起來更顯明媚。
“我們?”這兩個字在他口中滾了一圈,他的内心豐盈起來,“這周末吧。”
她回去後沒多久便收到了周梓晚的電話,對方的聲音尖尖的很激動。
“你看到《真愛不晚》的最新進展了嗎?”
郁知吟搖了搖頭,又想到對方看不到,便道:“沒有,我都殺青了,接下來準備新的演技綜藝呢。”
“恭喜你哦,《真愛不晚》終于及格了,4.6分都漲到6分啦!全網都在惋惜你的下線,你死的那集破了本劇的最高收視記錄!”
周梓晚為她感到高興,雖然隻是個6分劇,但她的演技絕不止6分。
郁知吟一聽連忙翻起了手機,她本來都已經接受了首部劇不及格的慘淡成績,現在告訴她又及格了,明明是她付出努力應有的成果,她卻高興地好像是天上掉下了餡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