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過段時間的大餐,不過是安撫的一句話罷了。因為網上還是不斷爆雷,娛樂圈目前還是亂糟糟的一團,姜鶴要是一脫離這山旮旯劇組保證一堆狗仔聞着味就來了,誰讓她是目前的流量明星中少數幾個沒有被波及到的呢。
韓白薇送完禮物就興高采烈地走了,下一場戲不是她的,但她還是搬着小馬紮乖乖地坐在鏡頭後。
一旁的盧海道對姜鶴笑道:“這小丫頭不錯,看着和你當年很像,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也是這樣,自己的戲完了就坐導演那邊看别人的戲學習,有時候還厚着臉皮上來問,也不怕人。”
盧海道是《花月正春風》裡的皇帝演員,和姜鶴以前有過父女對手戲,當時姜鶴還說有機會能再與他合作,現在就實現了。
據說他本來都想退休了,還是劄導生拉硬拽地給他看了劇本,讓他重新出山。他的角色是一個流浪的老刀客,與萬裡有半師之誼,接下來的這場戲就是他倆的對手戲。
姜鶴随意抛了抛手中的道具酒壇:“嘿嘿,也是知道您們會不吝賜教嘛。這樣挺好的,大家都把心思放在演技上,一起卷起來,百花齊放才是春,免得大衆們總嚷嚷内娛要完。”
盧海道贊許點點頭:“也幸好豔如德娟她們堅持要用新人,老演員也是找的我們這些熟人,不然呐現在這情況,真怕咱們劇組恐怕也得受影響停工。”“您放心吧,咱們劇組好着呢,都是清清白白幹事的人。”
“哎,這說不準,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也希望沒有暗中藏奸的了。不過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本領,折騰得可真厲害啊,不過也真叫我們這些老家夥解氣...”盧海道絮絮叨叨,姜鶴努力憋着笑,眨了眨眼,和腦海中的系統深藏功與名。
“行啦,你倆别唠嗑了,再看看妝容咋樣,咱們準備開拍了!”劄導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用上大喇叭就是聲如洪鐘。
化妝師迅速上來補妝,又很快退去,這場戲就開拍了。
【萬裡揣着沈朝陽給的銀錢進了百裡香,剛拎着兩壇酒出來,就與一個人對上了視線,準确來說,是那人盯上了她的酒。
那人穿着打滿補丁的衣服,頭發亂糟糟的,滿是皺紋的臉上盡顯老态,跛這一隻腳,看起來與街頭的乞丐無甚區别。
唯一能将他與乞丐區别開來的,大概就是他倚着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鏽迹斑斑已經鈍了的大刀。
将她送出門的小二看着她的視線,開口道:“嘿,客官,那就是個瘋瘋癫癫的怪人,你可别看了,小心被纏上。”
萬裡卻依然盯着那人握刀的手看,聞言道:“怎麼說?”
“他啊,來我們這也好長時間了,問家在哪也不知道,每日就到處遊蕩,天天胡言亂語的,說什麼道啊,仙啊,還特别愛纏着人給他喝酒。不過客官你可也别惹了他,這老瘋子還有點功夫在身,之前有幾個混混想拿他出氣,都被他那大刀弄趴下了,不過那刀也鈍,沒看見砍傷過人的…”
萬裡笑着搖搖頭:“謝謝你跟我說這些,進去忙生意去吧。”說完她就直直向那刀客走去,隻留小二在原地發出感慨:“好嘛,看來這姑娘也是個怪人。”
那刀客坐在街邊,視線就随着萬裡手裡的酒壇子移動,萬裡也沒嫌髒,徑直坐到他身邊,然後遞過去一壇酒:“來,老人家,請你喝。”
那老刀客也不問,痛快地單手接過,豪飲了幾口,酒水順着胡須留下也毫不在意:“爽!還是這口燒刀子最得勁!”
等他噸噸噸喝完一壇,把壇子放在一邊,這才開口跟萬裡說話:“你這丫頭,有眼光!說吧,想幹嗎?”
萬裡瞥了瞥他那至今沒有放下刀的手,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請您喝。”
老刀客一愣,眯着眼看了她好一會,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啊!”
他杵着刀晃晃悠悠站起來,跌跌撞撞地留下一句話:“若有心,得吾道,再來,再來!”
萬裡拎着還剩的那壇酒,站起身,看着他蹒跚離去的背景,突地露出一個笑容,低聲喃喃:“刀?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