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過去。
晚心亭接到了李室長撥打給白宗俊的電話,她意識剛清醒,拿過手機,喂了一聲。
李室長明顯被莫名其妙接通白理事工作号碼的人吓到了。
她瞪愕着手機号碼,确認沒有撥打錯誤。這是白先生的私人号碼。
晚心亭惺忪睡眼,看了眼備注名。
“是李室長啊。”晚心亭有些散漫,理所當然地占據着白宗俊的手機,“你找白宗俊的話,得稍等一下。他還在睡覺,有什麼事麼?”
李室長:“是公司的事,晚小姐,我不方便透露。請問理事長……”
晚心亭:“好的,我明白。”
白宗俊疲憊地沉睡在晚心亭小腿旁,這是他犧牲了一晚上陪晚心亭玩遊戲玩到身體抽搐,才争取到上床躺着的資格,不然就得獨自回到黑暗的地下室。
在晚心亭身旁睡着會有好夢降臨,不是重複地做着噩夢,他是沒有資格偎依在她的身側,白宗俊隻能獲得床角的一點位置,為了保留這一點位置,白宗俊得盡力蜷縮着高大身軀,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占據晚心亭的空間。
白宗俊抱着晚心亭的腿,女人和别人打電話對話時,白宗俊還酣然地用臉蛋蹭了蹭她軟綿的腿肚。
晚心亭将腿從他的臂彎抽了出去,腳掌踹了幾下白宗俊的肩膀。白宗俊窸窸窣窣摟着被子,磨蹭上去,抱住晚心亭的腰。
白宗俊盯着握着話筒的晚心亭,識趣地将頭顱搭在晚心亭的肩膀,晚心亭摟過白宗俊時,白宗俊升起一股安心感,他默默地摟緊晚心亭的腰。
晚心亭将通話外放,話筒對着白宗俊的唇,代表白宗俊可以和李室長對話。
她再咬住白宗俊剔透薄弱的耳根,牙齒叼住那塊軟骨惡劣地在唇舌間研磨,僅僅是這樣的舉動,白宗俊禁不住寒顫,又将身軀倚靠晚心亭得更近,他朝手機那側撇開了頭。
晚心亭沒有說話去警告白宗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李室長禮貌地同白宗俊寒暄了這幾天的放松,白宗俊對待下屬很冷漠,對其問好連一個字都不回應。他隻在晚心亭的另一隻手往下,撫摸着肌肉的跳動青筋,才敏感地朝話筒淺淺嗯出鼻音。
白宗俊和晚心亭待了六天,嘗盡了她的手段,但六天隻是鐘表指針跳動的刻度計數,白宗俊的感官是他被羅網困住了一整年,他連夢裡都充斥着晚心亭。
他上挑着眼眸,不理解晚心亭為何要他接電話,是他惹她生氣了麼?昨晚的他做得不夠好麼?沒有取悅到她麼?
白宗俊在晚心亭虛握的指尖下,迷亂地搖了搖頭,他不需要和外界溝通,他有晚心亭就好了。
“我沒——”
白宗俊的耳骨被咬了口,他停止說話,晚心亭用兩人才能聽清的分貝低語:“聽她講完。”
白宗俊閉口。
他眉骨萦繞着濃郁的擔憂,害怕晚心亭誤解了他。他不會也不需要找人求救,他又沒有被晚心亭困住,晚心亭對他很好,他們很快活,他待在她身邊比以往都有存活的感受。他在她身邊就像一株飽受陽光和恩露的小草,享盡恩澤,白宗俊不希望李室長打攪到他。
李室長解釋完需要白宗俊坐鎮拍闆的會議,白宗俊推了六天的工作,在休假,她不該打擾,但這個會議是他提前同一個歸國重新創業的基礎生物學家約好,要求彙報項目進度。她需要詢問白宗俊的意見。
“安排到十點吧。”晚心亭輕聲提議,“開完會我們再吃飯了。”
白宗俊照做,冷硬地回答李室長:“定在十點。”
挂了李室長的電話,白宗俊變得呆愣愣,靠在晚心亭肩膀,看她回複那些男人的消息。這些男人每天都想耍花招,約晚心亭出去,白宗俊生出不安和嫉妒,将晚心亭的腰肢攬得更緊。
他們會分開,晚心亭會離開他。
白宗俊感到難過,他不想離開晚心亭,那樣會瘋掉。
晚心亭已經把他玩弄得不屬于他自己,他的每一寸骨頭和血肉都被晚心亭侵占了,隻要晚心亭用指尖碰他。不,不需要觸碰,隻需要他嗅到她的味道,白宗俊就會脹到發疼的地步,他會産生排山倒海的情玉毀滅了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被玩壞了,不如以前正常。他現在很依賴晚心亭,依賴到寸步不離,連晚心亭洗浴也要待在浴室門前趴着玻璃窗等待的程度。
如果晚心亭消失在他的視野裡,他會感受到被巨大的恐懼肆掠,被永無止境的孤寂吞噬,就像一個人回到那個地下室。他将喪失生命,成為那間地下室唯一一件無人欣賞的藏品。
……
晚心亭先進行了一番洗漱,她看了眼差不多的時間,幫白宗俊連了藍牙,啟動電腦登錄了會議。
白宗俊剛好洗完頭,刮完胡子出來,鐐铐早就被晚心亭解鎖分開,不用再磁吸在一起,白宗俊能夠自行做一些簡單的事。但他很想念雙手被束縛時,晚心亭捧着他臉,幫他刮胡子,擦洗身體的溫柔感,有種被晚心亭完全擁有他再也不用思考的松懈。
晚心亭很喜歡欺負他,轉動的薄刃擱在防刮傷的金屬密網緊貼他的動脈,稍不注意,那處就會破皮。
晚心亭吓唬他,問他:“怕不怕?”
白宗俊不怕,他隻害怕晚心亭離開他。他明白,他患上了無可救藥的斯哥摩爾德症狀,愛上了喜歡侮辱折騰他的匪徒。
音響傳出會議主持人的聲音,是對方的雇員。
晚心亭按了禁音鍵,朝白宗俊招手,白宗俊走過來,跪下,修長手臂抱着晚心亭,臉蛋偎依在她的膝蓋上。
晚心亭揉揉他的腦袋,戲谑說:“理事長,你有點不守時。還好我幫你提前進入了會議。”
白宗俊仰着頭,眸光誠摯地閃動:“謝謝你,晚小姐。”
白宗俊不能對晚心亭直呼其名,白宗俊有試探過叫晚心亭主人,晚心亭沒有搭理他,這便是不被允許的意思。但兩個人相處總得有個稱謂,很多人尊敬白宗俊稱呼為白先生,晚心亭便對白宗俊說可以叫她晚小姐。
晚心亭的指尖點在白宗俊的唇上:“隻會用嘴巴說感謝麼?我覺得嘴巴要用在正确的地方。”
白宗俊會意,找到晚心亭的唇,仰長脖頸去含吮,他的唇面對晚心亭的唇肉厮磨碾轉,舌頭試圖劃進女人的唇齒内掃蕩按揉。
昨夜的晚心亭玩了他,但沒有碰他,他沒有得到雨露的恩澤,白宗俊感受不到晚心亭,缺乏營養的綠苗在清晨餓到饑腸辘辘,快餓死掉了。
現在他亟需一點晚心亭的津液滋潤,可他的舌頭撬不開晚心亭的齒牙。隻能焦灼地在她齒面徘徊遊弋,他吃不到女人的舌頭和唾液,他着急到要窒息,也像幹枯的落葉在凋零。
白宗俊懇求道:“張開一下唇吧,求你了。晚小姐,給我一點。求你,就給我一點。”
晚心亭揉捏着男人的後頸皮,将他的腦袋拎開遠離她的唇瓣,晚心亭抽空看了眼會議投屏出的PPT。
晚心亭的指尖伸入白宗俊嫣紅的口腔,攪弄他的舌尖,白宗俊大張自己的唇瓣,讓他的舌頭和口腔完全暴露出來供她玩弄,他很幹淨,才漱完口,晚心亭怎麼玩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