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譽之的住宅在瑞草區瑞草洞的别墅,車開到後,姜譽之帶着德牧交給了從小照顧他的阿姨。正巧,姜譽之的教練也在前院,陪着阿姨剪掉玫瑰花枝打算做花醬。
姜譽之縮了縮脖子,裝作沒看見教練,他牽着晚心亭的手想趕快溜進别墅内。
教練抛下一隻玫瑰,在菜籃裡,冷不丁喊了聲:“姜譽之。”
姜譽之僵硬着身體,轉過頭,抿着嘴認錯地低頭,“教練,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中年男人冷笑道:“我來問問你是不是打算退役?你今天又沒去訓練。”
姜譽之一臉愁眉苦臉地抗拒,教練朝晚心亭道了好,但也沒多少熱情的客氣,像是忌憚晚心亭騙走姜譽之的提防。
随後,姜譽之尾随中年男人離開了,可能是有訓練計劃,别墅很大,前院是人工鋪設的草地,後院是姜譽之單獨的訓練房,德牧便在姜譽之的花園内撒了歡地跑。
在車上,姜譽之興緻勃勃同晚心亭聊了他的家庭,他父母是很少回家,這邊的别墅隻有他和阿姨居住,教練是從小看着他長大,偶爾會過來探望一下他。這個季度沒有賽事要準備,他被換下來作為了隊内替補,現在訓練次數不頻繁,導緻他有很多時間。
他說有多時間,看了晚心亭一眼,觀察女人神情的變化。
姜譽之稍後又說:“你會經常來看小乖麼?”
小乖是姜譽之給德牧取的名字,晚心亭聽見這名字時,怔了幾秒,她記得那場電影的末尾,姜譽之躲避穿着紅色高跟鞋的綁匪躲在床底,綁匪也說到了小乖的名字。
剛才姜譽之牽着狗下車時,姜譽之家的阿姨有些驚訝,晚心亭注意到了這點。
“小乖,小乖。過來。”晚心亭故意坐在剪玫瑰花枝的阿姨身旁,叫小乖的名字。
保姆阿姨聽聞小乖的名字後,沒有特别的反應,神色如常地和晚心亭客套寒暄。姜譽之去上《結戀》,極可能和富家千金訂婚,保姆阿姨在姜譽之家工作了很多年,也對未來可能入住的另一位主人好奇。
“小姐你比鏡頭裡更漂亮,氣質更好。”阿姨稱贊。
晚心亭說了謝謝,抱住從草坪奔來的德牧,捏着德牧的臉,揚着笑臉,胡亂對德牧揉了一通,給人一種活潑開朗易親近的錯覺。
阿姨感歎:“小姐和我們少爺關系肯定很好吧。少爺,他很少帶朋友回家。我有四五年沒看到少爺的朋友了。”
“是我的房子不好養狗。”晚心亭有一絲叨擾的羞澀,她明白這位阿姨的意思,姜譽之和父母不親近,和保姆阿姨更親近些。保姆阿姨想為他多說幾句好話,提升下晚心亭對姜譽之的好感。
不知道阿姨是否知道姜譽之狗狗人格的事,晚心亭試探道:“他好像很會養狗的樣子,和小乖很親近。”
阿姨繼續笑:“因為是小姐的狗嘛,所以才親近。少爺,他其實自小就不喜歡狗。昨天,少爺突然給我說家裡要養一條德牧,還問我介意不介意?說是朋友送他的,那會兒,他笑得可燦爛了。”
晚心亭流露疑惑:“诶,他不喜歡狗?”
阿姨意識到說錯話,會造成誤會,随即糾正:“也不能說是不喜歡,就是不親近。從小他就不親近狗,之前夫人和先生住在别墅時,養了一條比熊,也叫小乖。那隻小乖可能沒有小姐的小乖威風吧,少爺是不怎麼親近。”
“那隻小乖又去哪了?”晚心亭懵懂發問,仿佛不知曉姜譽之此前被綁架的重大事件。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阿姨回憶起來:“我記得是走丢了。那段時間我回了釜山老家……”阿姨仿佛記憶起她回釜山老家錯過了什麼事情,她停頓了幾秒,讪笑說:“哎喲,不同小姐提這些老事了,我這個老婆子記性不好。”
晚心亭笑着搖頭,“沒關系,我愛聽。我也想多了解姜譽之一些。”
阿姨又絮絮叨叨說了些姜譽之其他的趣事,收集完玫瑰花瓣,阿姨便去做飯了。
晚心亭穿過了前廳,走去訓練房,打算看姜譽之和教練對練,還沒進到訓練房,就看見摘掉頭盔的教練和姜譽之坐在木質訓練地上談話。
可能是在談比賽相關的事,晚心亭轉頭要離開,聽見教練說:“你對她知根知底嗎?”
晚心亭又駐足,聽了下去。
教練氣怒吼道:“姜譽之,在你整合完人格前,我絕不同意你和她交往。萬一你再受到什麼創傷,分化新的人格,你知道這樣很危險麼?别給我造成負擔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姜譽之撫着木劍的刃面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