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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世界大廈一晚消費寸土寸金,足以在首爾買下最好地段的一平米。
節目組沒有充裕的活動資金租借樂天大廈的場地。
幾天前,制片接收到了白宗俊的經費支持。鄭女士也發來消息通知總導演,白宗俊的訴求盡量配合。
白宗俊的訴求很簡單,第二期節目錄制是以旅行配對開始,他要成為晚心亭的男伴之一。
晚心亭别的男伴有誰,他不會管束,他隻求他能在她身邊像狗一樣守候着主人,如果主人願意綁縛他在身邊就更好了,他會感受到被占用的安全。
節目組當然沒有接受白理事明确當狗的要求,這太難以想象了。就算是兩人存在節目以外的關系,晚心亭在他們想象中,也是作為白宗俊的小女友或者金絲雀而存在,PD和作家無法想象孤傲矜貴的白宗俊跪在晚心亭面前做小狗。
作家接受到總導演提醒晚心亭和白宗俊組隊的暗示,作家不滿意白宗俊,覺得理事長麻煩又矜貴,上次和晚心亭出去玩,還堕水了,耽擱節目到人心惶惶,生怕他死了。
作家打算撮合姜譽之和晚心亭,給她們編排故事線,她磕這對CP。剪輯正片的過程中,姜譽之比作家想象中更聽取晚心亭的話,真的很像跟在主人身後轉圈搖尾的黏人小狗,而晚心亭會溫柔地照料姜譽之。
姜譽之對待晚心亭也足夠真誠和忠誠,他在和鄭宥靜玩耍的過程中,反複提到晚心亭,讓鄭宥靜備受煩擾,翻下白眼的程度。
作家捧着發燙的臉頰,主人和狗是多麼溫暖人心的仙品,特别是堅定奔向主人懷抱的小狗。
磕CP是磕CP,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作家還是和随身PD進行了随機選人的暗箱操作。
嘉賓們有了新的配置,女嘉賓沒有改變,男嘉賓有一位被淘汰了。
上期節目結束後期,每位女嘉賓都無限制寫下了自己的候選人,凡是被女嘉賓挑選的候選人,都不會面臨淘汰,但一票都沒有票選的男嘉賓,則會遺憾退出節目,并且他在節目内質押的資産,也會成為節目後期的經費。
令人驚訝的就是票選結果。
女一白熙珍挑選了東庭秀,同時票選了她素未蒙面的男九張允城。
張允城。
作家都沒有設計這位男嘉賓的故事線,在最開始也沒有單獨直播出這位酒店公子哥的鏡頭,導緻看過直播的觀衆查無此人。
女四鄭宥靜也一樣,所有人會以為她将挑選和她玩得還算開心的金夢書或者男八,但是她選了和張允城一樣坐冷闆凳的男七在赟。
正式節目播出當天,有粉絲才認出鏡頭内一晃而過的在赟,是鄭宥靜曾經的前前前前男友。粉絲不理解被宥靜斷崖式分手,狠狠傷害過的前夫哥是以什麼樣的心态還要再次參加節目,找她們的妹寶複合。
而李憶柳毫無疑問選了白宗俊,衆人毫不意外隻有她能夠抗住白理事長帶來的壓力。
同時,她選擇了另外兩位男嘉賓,一位是在正式節目的第三期泳池派對,爆出了是她前男友的男十樸進,另一位是姜譽之。李憶柳覺得姜譽之這種白癡是不會有女孩喜歡,感情票地撈了熟人。
晚心亭則公平地憐愛了和她約會過的所有男嘉賓,除了白宗俊。她是真的把節目組的無限制票選發揮到了極緻,一共票選了五位男嘉賓作為丈夫候選人。
樂天世界大廈的高空餐廳。
十三位嘉賓陸續進入,首先挑選座位的是四位女嘉賓。
白熙珍注意到了節目組的詭計,餐廳内所有的座椅都是情侶樣式的雙人座,也就是女嘉賓入座後,對面隻有一位男嘉賓入座。
張允城已經籌措到了買下劇團的資金,前幾日正在和劇團真正的運作人談判,今日已經和負責人簽署了轉讓合約。白熙珍擔心白宗俊發現她和張允城的關系,沒有出面和張允城約見。
白熙珍倒不怕張允城的背叛,這幾日她将張允城叫到一處酒店,又收集拍攝了一些張允城的把柄。
她間或會生出愧疚,張允城于她是個陌生男人,她卻可以拿着他的裸/照和自*視頻威脅他,她也會有于心不忍的時候。
但很快受制于白宗俊的處境打敗了她,那點愧疚在張允城每次舔狗似的散發讨好笑容時,煙消雲散,張允城是主動配合她拍攝影片,或許他甘之如殆,得到獎勵也說不定。
白宗俊在用她的婚姻剝削她,像她這樣的家世,都免不了被剝削。再放眼整個南韓,世界,甚至在曆史中反複品味,她反過來欺負張允城的這點小水花,算得了什麼?
要講究道德,有公平的道德,卻沒有平均的道德可言。
如果要懲治她對張允城的剝削,白熙珍會要求從之前的曆史中清算與之對立的剝削,把千年欠下來的債款還回來。
突兀地生起憤怒,白熙珍隐隐感覺這種思想的危險,會走入邏輯滑坡,造成比哥哥更危險的覆滅性傷害。
呀啊,真是一家人才進一家門。
她體内的瘋狂因子不比白宗俊少,甚至更多被壓抑的瘋狂。就像她最喜歡的導演是樸贊郁,最喜歡電影是他的複仇三部曲,最喜歡《親切的金子》裡金子出獄後向她的仇人們一個一個複仇……一刀,一刀,當塑料袋染滿鮮血,她并不像舞台上吉賽爾那般純白……
白熙珍糾結要不要拒絕東庭秀在她面前的落座,東庭秀摸索到白熙珍的跟前。
他用酒杯掩蓋住嫣紅的薄唇,雪白的臉染了桃花似的粉腮,東庭秀惡狠狠低語警告白熙珍:“白熙珍,待會兒不準選我和你去旅遊,聽到沒有?這次你再壞我的事,我就掐……”
東庭秀想到他答應了女巫大人,為了守住和晚心亭的姻緣,他得謹言慎行。
東庭秀收回了話,别扭低吼:“總之,不許選我。”
“?”神經。
白熙珍用自己的酒杯,清脆地碰了下東庭秀的酒杯,故意地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白熙珍微笑,“庭少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大清,你能大點聲麼?”
張允城咬着牙看向曾經的“朋友”。
東庭秀不是不喜歡熙珍麼?他為什麼要湊在熙珍跟前,難不成想威脅柔弱的熙珍?
張允城走了過去。
“你怎麼能這麼兇地對熙珍說話,庭少爺,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晚心亭無聲無息從東庭秀身後蹿出,以往的東庭秀會被古怪的女人吓到破口大罵,現在他隻想像塊年糕黏稠地纏上去。
“我哪有。”
東庭秀委屈,恨不得抱住晚心亭的腰辯解,他隻是小聲地提醒白熙珍不要觊觎他,他已經有主了。
晚心亭還沒叫東庭秀同白熙珍緻歉,東庭秀便朝白熙珍友好地低頭,歉疚說:“熙珍小姐,剛才是我冒犯你了。”
随後,晚心亭去到其他地方,東庭秀像被晚心亭吸引到隻會流口水的狗,哈着舌頭,一臉呆滞癡相地跟在晚心亭身後聞嗅。
白熙珍晃着酒液,目瞪口呆。
晚心亭何時将東庭秀玩弄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