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得興奮,忽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這三更半夜的,怎麼會有人敲門呢?
結果——咚咚咚——又是三下。
“啊!”杳月吓得毛都炸了,當即尖叫出來,亂動之下眼看就要歪倒在地。
幸好周蘊文眼疾手快,挺身而出一把抓住她,兩個人一齊滾到地上。
懷裡溫軟,周蘊文登時心跳如雷。轉瞬又想到她正貼在他的胸膛上,生怕她聽到,于是趕緊把她從懷裡扯出來,心驚膽戰地打量她。
杳月卻不願意,她膽子都要吓破了,死抓着周蘊文的胳膊不松手,嘴上還逞強,“都怪你!外國鬼跟中國鬼不一樣!你看,把鬼招來了吧?!”
周蘊文順毛摸她,“誰說是鬼了?”
他根本就不相信鬼神,所以一點也不害怕,但見到杳月忽然做出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内心不自覺又蕩漾暗爽起來,回手反握住她的手,興奮道,“走,我帶你去抓鬼!”
杳月忙喊我不敢!然而哪裡是她說的算,周蘊文玩心大起,當即轉而摟着她,架起來就開了房門往遠門口走。
都不用走近,就看到一穿着軍裝的衛兵正筆直的站在門口。
周蘊文忽然有些不爽:難道杜杳月一開始就邀請了楊益生?遂又想起那日宴會,看到杳月和楊益生親密的樣子,心裡更不是滋味,當即摟着她的手又緊了緊。
“你看,根本就不是鬼。”周蘊文柔聲同她說話,“不信你自己看。”
杳月卻甯死不從,“我才不,跟鬼對視的話會被勾魂的!”
真新奇的觀點,周蘊文無奈,隻好像哄小孩般循循善誘,随口胡謅道,“放心吧,一個鬼隻能勾一個魂,我已經跟他對視了,你安全了。”
院門口的衛兵看着眼前這麻花一般纏在一起的兩人,雖然聽不懂她們的話,但見一個衣領被人扯歪了,另一個頭發淩亂……再結合剛才敲門時屋裡關着燈還半天沒人響應……
小衛兵尴尬了:……這事兒整的,到底要不要給長官彙報啊?
算了還是趕緊先完成任務吧,随即伸出手,隔着院牆遞進來。周蘊文要接,結果沒拽過來。
杳月已經睜開眼了,見狀指指自己,“我的?”伸手接過。
那衛兵跟她敬了個禮,“杜小姐,這是楊團命我送您的禮物。他說……”他瞪了周蘊文一眼,“……楊團說軍令在身,身不由己,不得已才不能前來赴宴。還請杜小姐不要記恨,改日,楊團親自設宴,接小姐回家團聚。”
……果然原本要一起和她吃飯的人是楊益生!
周蘊文也不曉得自己怎麼了,隻知道後槽牙差點咬碎。剛才的氣氛有多好,他就有多想把楊益生給踢出地球。
合着那氣氛、那場景,本來都應是被那姓楊的給享受了!
咯吱咯吱……周蘊文咬牙切齒。
杳月狐疑地看看四周:這麼冷的天也能鬧耗子嗎?
這大冷天,難為衛兵跑一趟,杳月趕忙邀請他進屋坐坐。
衛兵推脫時,隻見盈鳳着急忙慌地從遠處跑回來了。
杳月趕緊開門将她迎進來。
盈鳳見到周蘊文,也一臉驚訝。她跑了一路,額上冒汗,雙頰泛紅,當即道,“周少爺?您是人是鬼?”
“诶呀,先進屋吧,現在誰都不提那個字了!”杳月心裡又發毛了,趕緊幫盈鳳拿過東西,“怎麼回來這麼晚?”
盈鳳顯然很累,一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咕嘟咕嘟喝水。連喝了三盞茶後才跟她們道,“今天下午我出去買酒水,本來挺順利的。但回來的時候發現有個老太太摔在路上,周圍沒人幫,那隻好我幫咯。先把她背回家,又去請大夫。老太太好可憐,有個兒子卻看不住,這年根兒下了,也不見他回來。沒辦法,我又給她做了碗面,這才趕緊趕回來。”
原來如此,杳月自然不會生她的氣。倒是周蘊文開口,“下次這種事,你去電話亭打個電話回來。不然你家小姐挂念你。”
盈鳳乖乖點頭,臉上浮起一層不好意思來,“我記下了,這次太突然,忙起來就忘了。”
杳月趕緊招呼她來吃飯,“忘了就忘了,還真當個事說人家。好啦人齊了,咱們也該吃飯了。”
屋外朔風呼嘯,屋内其樂融融,如今盈鳳回來了,周蘊文也不嚷嚷着要吃燭光晚餐了。三人坐在暖融融的光下,正要動筷,卻聽到院門響動。
來人竟是衛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