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緊盯着廖仞,隻見他身先士卒,雖然有些痞氣但不乏倜傥......不過總感覺他周身有種軍營裡混久了的油滑感,杳月并不喜歡,反倒是他身邊那個......杳月看不清他旁邊那人的臉,但能覺察出那人一言一行都散發着一種克制内斂的氣息,讓人看着很舒服。
那人上了台,将錢投入募捐箱,轉身時不忘沖旁邊兩位主持點頭微笑執意,卻不想惹得兩枚女人呼吸一滞。
一個,在台上,女主持自诩平日裡搭戲的都是些英俊青年,但還是被這一眼給擾亂心弦。
另一個,在台下。
杜杳月驚愕地望着台上男人,舉手投足間滿是無法掩飾的風流倜傥,根本看不出他剛剛經曆過槍傷。
周蘊文!
他怎麼會出現在慈善晚宴上?
杳月驚喜萬分,同時一瞬福至心靈:難不成,周蘊文是來找她的?
她冷不丁又想起來那天在奉大醫院聽到的他的真、情、告、白來......
一時間心頭小鹿猛撞。
當即也顧不上什麼了,她從人群裡擠過來,去找從台上下來的周蘊文。
晚宴上不少适齡少女都被他方才的表現吸引了注意力,其中膽大的端着香槟慢悠悠地走過來,組織好的寒暄正呼之欲出,眼前忽然湊進來一個黑色小卷毛。
視野裡隻剩下周蘊文的杳月渾然未覺,一把抓住周蘊文,“周......你怎麼在這?”
她上下打量着周蘊文,見他面色紅潤,氣色不錯,更開心了不少,“你好多了?”
你好多了......多麼輕飄飄的一句話。
再晚點問,他新胳膊都能長出來了。
周蘊文冷哼了一聲,神情更是冷淡。他在杳月疑惑的視線裡拂開她的手,順勢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禮貌又克制。
“你都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他淡淡說了一句,便咳嗽了兩聲,看起來體虛的很。
怪腔怪調,杳月被他這态度弄得挺不自在的。她左右看看,悄悄拽他袖子。
周蘊文不理她。
她又拽。
“幹嘛?”一副不耐煩的語氣,周蘊文挑眉看她。
杳月示意他附耳過來,周蘊文不接茬,“你有話直說就行。”
什麼态度!
杳月翻了個白眼,直接道,“你怎麼不高興啊?你是不是嫌錢捐的太多了,肉疼呢?”
廳内薩克斯鋼琴齊奏,男聲女聲交響,怕他聽不清楚,杳月的聲音不自覺大了些,引得旁邊不少人側目。
周蘊文當即如臨大敵,咬牙道,“說什麼呢你?!”随即不忘大聲對四周解釋,“孩子是國家的希望,更何況貧兒學校是我教育界的一大幸事,鄒某必當全力支持!”
“好了好了,你就甭開屏了,根本沒人看你。”
其實有人看,但不知道為什麼,杳月肚子裡忍不住直冒酸水。
她瞅瞅周蘊文,當他真實的站在她面前時,那些日日夜夜填充在她四周的思念也變得有了實感。杳月不禁又軟了下來,她讨好地沖他笑笑,撒嬌道,“”
“我跟杜小姐又不熟,說這些,是不是過了?”周蘊文望着她這幅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就來氣,當即道,“杜小姐,請自重。”
“喂!你什麼意思?我跟你好好說話,你從見了我就怼我!”杳月也生氣了。
“我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的。”周蘊文冷冷道,“杜小姐覺得不适,會不會是自己太敏感?我倒覺得客氣點很好,人和人之間客氣些,互不相欠,就不會心生怨怼。”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杳月真的怒了。
眼瞧着兩人就要吵起來,忽然廖仞看到她們便走了過來。
“喲,鄒教授,這位是?”
廖仞笑得一臉玩味,看的杳月心裡更不舒服。她冷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一副泾渭分明的樣子。
誰知,周蘊文寸步不讓,也是一聲冷哼。
怒火攻心,杳月偏過頭來,咬牙切齒地瞪着他,正欲開罵,忽然聽到周蘊文說——
“什麼都不是,不過之前說過幾句話......算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