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着,你能不能重拾武藝,并教導後宮衆人。”許淮思索了一下,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什麼!”胡美人失聲尖叫,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後,她立馬拿手帕掩住口,眉眼一彎,又膩膩地笑了起來,“陛下是在說笑吧。”
“朕最近萌生了這個想法,很想去試試。”許淮知道自己有昏君形象加持,所以這麼離譜的要求也會在該形象的加持下變得合理起來。
【陛下又在想一出是一出嗎?算了,應和一下吧】
“陛下,臣妾都聽您的。”胡美人順從地笑道。
“還有,冉珠冉寶林,你可得好好照料她。”許淮意味深長地看着胡美人,意思是,如果冉珠死了,或者是終身殘疾,他都會追責胡美人。
“是……陛下。”
胡美人明面上答應了,但是心裡卻在不停咒罵冉珠,當然,這一切都被許淮聽到了,他眉頭一皺,默不作聲。
許淮在胡美人那裡坐了一會兒,喝了幾杯茶,吃了幾塊小點心,就準備離開,前往夏憶寒的紫藤宮。
在他起身時,胡美人出言挽留了幾下,看他決意要走,隻得笑着對他說讓他晚上再來,她并沒有想過許淮要她重拾武藝的事,因為在她心裡,那不過是一句戲言。
直到幾天後有人送了長槍過來,她才驚愕地發現,原來許淮是認真的,當然,這是後話,此時的許淮正苦惱着,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夏憶寒,但是他又不得不去面對。
許淮告别了胡美人,乘着轎子前往紫藤宮,他一面想着胡美人的事,一面又在思考見到夏憶寒該說些什麼,想得他腦殼疼,都來不及仔細觀察皇宮中的一草一木和建築。
在他想好後,辇子恰到好處地停在了一所宮殿前,他迎着陽光,眯着眼睛,打量着這所宮殿。
它并不奢華,很是素雅,就和原主記憶中的夏憶寒一樣。
宮殿的院子裡隻有一個小池子,池子裡面開着幾朵羞澀的荷花,浮着幾片大方的葉子,裡面遊動着幾條紅色的小魚,這是夏憶寒的手筆。
至于那些精美的柱子,栩栩如生的彩繪,都是前代皇帝時期就有的,有些地方擋不過風霜的侵蝕,還掉色了,但是夏憶寒從未請人上過色。
光看這座宮殿,似乎夏憶寒并不是很受寵,但是,根據原主的記憶,原主對夏憶寒到了一種癡迷的地步,什麼都滿足她,什麼都答應她,甚至夏憶寒要他扮狗,他也會“汪汪”地叫兩聲。
原主和夏憶寒相處的細節的回憶從這具身|體中不斷浮出,這些瑣屑的記憶把許淮吓了一跳。
太舔了,許淮根本沒感受到夏憶寒有任何真心,但是原主就是非常非常喜歡她,足見她手段驚人。
在心中又加上一道戒備的鎖鍊後,許淮深吸氣,邁進了夏憶寒的宮殿。
她明知道他來了,卻沒有去迎接,而是捧着一卷書,認真地讀着。
“寒……寒寒……”說出原主對夏憶寒的稱呼後,許淮覺得有些許不适,畢竟這位貴妃長得和姜憶一模一樣。
“陛下。”她終于放下書,擡頭望着他,随後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坐墊,道,“快坐下吧。”
許淮不想緊貼着她坐,于是坐到了對面的座位上,二人相隔一個小桌。
夏憶寒露出不解的表情,但那也隻是一瞬,随即她笑道:“怎麼幾個時辰不見,陛下與臣妾生疏了,難道是早朝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趣事嗎?陛下能講與臣妾聽嗎?含香,上些茶點。”
【陛下今日果真不同尋常,若是以往,他肯定會緊貼着我坐下,然後動手動腳,還有,适才在胡美人宮中說的那番話也不對勁,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淮在心裡惡趣味地想:你夏憶寒在怎麼厲害,也不會猜到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個穿越者。
【難不成陛下是被妖魔附身了?這下,反而好辦了】
此心聲一出,許淮心中一緊,此時的他就想一隻得意的刺猬,以為沒人奈何不了他,于是大意地把柔軟肚皮露出來,誰料剛這麼做就被人刺了一下。
“好辦?朕是說,朝廷上的那群人吵得朕頭疼,老是在說什麼聯姻的,難道是要給朕送漂亮妃子嗎?但是誰都比不上寒寒,對了寒寒,你有什麼好辦法嗎?”說出這番話的許淮覺得自己宛若智障,但是他不得不先用此招麻痹夏憶寒,同時他屏住氣息仔細聆聽夏憶寒的心聲,想知道她到底要搗鼓什麼。
【陛下恢複原樣了?不對,總覺得陛下有哪裡奇怪,算了,無論陛下變成什麼樣,計劃都是要進行的】
什麼計劃什麼計劃,快說啊,許淮在心裡像有貓抓一樣,很不自在。
【趙妃有孕了,大約六個月,先将此事告訴陛下】
夏憶寒就是不在心裡說所謂的計劃,許淮不禁懷疑她根本沒有想好,但是當他聽到這一條心聲的時候,人愣在了原地。
有孕?孩子?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做啊。
當初暗戀姜憶的時候,他也沒想過孩子的事情,現在,就這麼突然,居然要當爹了,雖然,孩子是原主的。
不過稍加思考後,許淮細思極恐,連誰懷孕這件事都是夏憶寒告訴他的,而在此前他完全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夏憶寒對後宮的把控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他完全不知道。
【孩子對我來說沒什麼壞處,等生出來之後再過繼到我名下,而趙妃,她可以經常來看孩子】
夏憶寒的心聲繼續傳入許淮的腦子裡,他推斷她是要扶植傀儡。
“陛下,趙妃有孕了,恭喜陛下。”她微微一笑,許淮瞧見她那神情,吸了吸鼻子,一股清香就沖着鼻孔鑽了進來,熏得他頭暈。
“還有這等好事。”許淮木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