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好熱,好似被囚禁在蒸籠中一般。
南竹燥熱至極,不停掙紮,想要從雲子晉的懷裡跳下。她想一頭紮入清澈見底的花園湖中,想扯光衣物鑽進林中打滾。
但雲子晉的手好似鐵鉗,任她掙紮也不曾松開半分。她抓住他垂落眼前的發辮,以此擋眼。又将手置于他亂顫的胸膛之上,想求得一絲涼意。
像隻貓在不斷撓着他的心。
先前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如今被這樣一磨,雲子晉也有些按捺不住。他輕吻南竹發頂,不停哄着:“馬上到了,夫人,馬上就好。那是我的宮殿,從不會有人去。那裡種滿了竹子,藏了許多冰塊,很涼快。”
“我熱......”
“到了,夫人,到了。”
此處偏僻,幾乎不會有人路過。雲子晉腳尖輕點,幾下飛過宮牆。他用背撞開塵封已久的寝殿,一陣涼風頓時迎面而來。
雲子晉走到柔軟的床榻前,南竹卻不肯松開他的脖子。她拇指不斷摩挲他的下颌線,眼神越發飄忽。
南竹手指擋在雲子晉唇邊,喃喃道:“你真漂亮......”
體内躁動越發強烈,雲子晉閉眼不瞧,強硬的将人放下。他雙耳通紅,一路連到臉頰。他手背蹭了蹭臉,手上盡是她揮之不去的氣味。
他喉頭滾動,啞聲道:“這裡很幹淨,夫人,南天閣每日都會派人偷偷來此打掃。我去給你找些冰來,等我片刻,夫人。”
南竹并不回答,隻翻身滾到牆邊,緊緊貼着冰冷的牆壁。
雲子晉定了定神,退出寝殿,順着記憶去找存放冰桶的屋子。
待他取了滿滿一桶冰歸來時,南竹正坐在床邊。她半扯半拽着衣帶,外衣被她揉作一團,丢在一旁,鞋履更是被踹到了一尺之遠的地方。
珠玉琳琅,寶石黃金,再珍貴的物件此刻也都似垃圾一般被丢在軟墊上。
雲子晉一聲苦笑,将東西仔細拾起。他放下冰桶,用青玉碗挖了幾塊,遞到南竹臉旁。
“好涼快......”南竹捧住青玉碗,貼上去左右蹭了蹭臉,一聲喟歎。
“夫人,你的酒品不是很好。”雲子晉疊好南竹的外衣,将皺起的床褥鋪平,“我去給你煮醒酒湯,這冰塊你取涼便好,千萬别吃肚子裡去。”
話音未落,南竹便仰起頭,高高擡起青玉碗。
好在雲子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南竹的手腕,才避免了意外發生。他指腹抵住她的唇,解釋道:“不能吃冰,夫人。你現在體熱,貪涼亂吃的話,小心生病。”
熱,熱,熱的心煩!
南竹好看的眉毛緩緩擰起,突一口咬住雲子晉的手指,将冰塊奪回。她夾起一塊冰,不由分說地往雲子晉嘴裡塞。
“唔?!”雲子晉毫無防備,就這樣吃了一嘴涼。他含住冰塊,吐出一口涼氣,突然笑了。
他的夫人酒品不好,卻壞的可愛。撒起嬌來,分明就是一隻
就在雲子晉暗暗歡喜時,南竹一腳踹在他胸膛。她順勢壓下,毫不猶豫地吻上這雙冰涼的唇。
青玉碗掀翻在床,冰塊在被褥上融化。
南竹扶着雲子晉的臉,另一隻手則壓在他胸膛。她吻的用力,不斷啃咬,像是要将他撕碎,伴着冰塊幾下吞入腹中。
雲子晉愣住了,一時雙手無處安置。
含在嘴中的冰塊被卷走,他呼吸紊亂,心好似已跳到的極限。他制止住南竹,強行壓下的欲/望此刻爆發。但他隻是捉住她的手腕,便錯開視線不敢看她。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
“夫人,我還是去給你煮醒酒湯吧,在這等我。”
“阿旸......”
南竹抓住他的衣角,臉頰紅撲撲的。柔發垂到她身前,擋住了若隐若現之處。貼身佩戴的同心鎖被甩出在外,銀鈴正響。
她借力搖搖晃晃站起,居高臨下,捧住雲子晉的臉:“别走。我熱,我想要冰塊,我想要你。”
說着,她搖搖晃晃的要下床,卻不慎腳滑,整個人撲在雲子晉的懷中。
雲子晉眉頭緊鎖,猶豫許久才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他感受着耳畔滾燙的鼻息,忍得生疼。他小心翼翼撫摸她的臉頰,聲音輕若羽毛:“夫人,你說什麼?”
“熱。”南竹腳尖踢踢他,一指冰桶,“我要那個。”
她又拍拍雲子晉的臉,笑道:“我也要這個。”
雲子晉小心翼翼,一手抱着南竹,一手提起冰桶。他将人和冰都輕輕放下,體内不知什麼在翻湧。
“這太荒唐了,夫人。”
“荒唐一夢。”
南竹雙手捧起冰塊,突然對着雲子晉砸去。她大力拽過人,傾倒之間,滿桶冰塊都灑落床榻。
涼意四散,卻還是不能緩解她的燥熱。她扯住雲子晉的衣帶,又輕輕吻上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