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她總是想他?
“看來你挺喜歡他的,能折騰這樣。”藍鈴整理好南竹的衣領,安撫似的拍拍,“如果他對你不好,明日我就能從光朝城給你選十個八個的男人。你第一次談戀愛,不要害怕,天竹。”
挂在窗邊的風鈴忽響了下,聲音脆似誰人輕笑。藍鈴束起珠簾,端了杯熱茶給南竹。她拿過圓扇,輕扇着風,饒有興趣道:“看來昨天皇帝那樣難為雲子晉,你心疼了。難怪呢,不然你怎會為了他來找我。你們兩個認識多久了,誰先表白的?”
南竹無法解釋,耳尖發紅。她話鋒一轉,突道:“啊,這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我特地趕來見你的!”
打趣的視線在南竹身上走過幾個來回,藍鈴輕笑幾聲,終是放過了南竹。她神神秘秘地在南竹身旁坐下,道:“我找你,是要你跟我一起表演下個月的天女臨世。”
南竹一愣,呆呆地一指自己:“啊?我?”
藍鈴理所應當的點頭,轉動圓扇,輕輕擡起南竹的下巴,笑的意味深長:“你長得這麼漂亮,扮個仙女肯定不是問題。”
南竹一頭霧水,不明所以:“我昨天離開後,發生什麼了嗎?”
藍鈴點頭,從頭到尾細細解釋了一番。
皇帝欲與光朝城互通貿易,被城主拒絕後不死心,先是承諾會找到盜賊,又将已追回的寶物悉數歸還。趁城主道謝之時,皇帝又欲派人前去觀賞天女臨世之舉。一來二往之間,還是藍鈴先答應了下來,給了皇帝個機會。
在天女的建議下,光朝城允許皇帝派兩人以出使名義前往,但條件是必須在天女臨世前追回所有寶物,且将盜賊正法。
而兩位使臣,自然是南竹和雲子晉。
隻不過,皇帝并沒打算如此輕易的放過雲子晉。
“所以......”南竹接過好似用月光織成的衣裙,又确認了一遍,“隻能我跟你去光朝城,雲子晉要留在京城查案?”
藍鈴無奈聳肩:“沒辦法,皇帝實在是針對雲子晉。他既已經答應你跟我回去,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南竹垂眸。
察覺到這低落的情緒,藍鈴拍拍南竹發頂,道:“半個月而已,你們天天膩在一起,總要找些新鮮感的。放心,影草已經拿到,解藥我已做好。你今天找個機會喂給雲子晉,就不用再擔心他體内的蠱蟲了。”
但南竹擔心的并不是這個。
她擔心的是,雲子晉會因為強行與她分開而失控。
*
雲子晉醒來時,身旁的南竹已不見蹤影。他披上薄薄的裡衣,坐在床邊思考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踉跄起身,被折騰的着實厲害。
發覺屋内聲響傳出後,藏在院中的暗衛探出頭來,前去敲了敲門:“主子,您醒了?”
“嗯,打桶水來給我。”雲子晉扶了扶腰,小心收起同心鎖:“對了,夫人去了何處?”
“王妃一早去找天女與城主了。”
“哦。”
雲子晉仔細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後。他推開門,瞧見了仍候在一旁的暗衛。他蹙眉,道:“是還有什麼事嗎?”
暗衛應聲稱是,低下頭去,小聲道:“主子,皇帝昨日下了旨意。皇帝命您在下月天女臨世前查清光朝城失竊一事。”
賊喊捉賊。
雲子晉諷刺的笑笑:“你們去查便是,就按着皇帝的意思,查到那個倒黴的替罪羊就好。”
任何事都不能妨礙他去見他的夫人。
“還有一事,主子。”暗衛從袖中抽出一塊染了血的破布,“蔡志吏已于昨夜自裁,消息暫未傳出,想來是要扯着東言一并處理。另外......有消息傳出,說見言已接手相關事宜。”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值得關注。
簡單吩咐了幾句後,雲子晉掀擺欲走。暗衛沖上前來,伏地叩首,大聲道:“主子!您恐怕見不到王妃了,皇帝下了旨意,在未查清盜賊一事前,您都不能去見王妃。”
一向優雅的表情出現一點瑕疵,随後整張面具悉數瓦解碎裂。雲子晉俯下身去,不可置信的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
“主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您若抗旨,便是死路一條啊!”
死?皇帝若是有膽子殺他,他早就活不到這個年歲了。
雲子晉不理會暗衛的勸阻,也不顧所謂的禮儀。他飛身踏上宮殿頂端,飛也似的朝南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