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其他兩位少夫人徐令婉都見過,唯獨這位傳說中很厲害的二少夫人,在她敬茶的時候恰好病了,缺席不在,導緻徐令婉遲遲沒見過二少夫人長什麼樣。
說話間,二少夫人已經到了面前,水榭的走廊窄,徐令婉避無可避,先叫了一聲,“二嫂。”
二少夫人頂着一張冷臉先是皺了皺眉,像是在努力回想徐令婉是誰,過了半晌,等身後丫鬟提醒,她才回禮,“弟妹。”
互相行見禮後,各走各的路,連半句寒暄都沒有。
期間二少夫人的眼神冷得連令婉都不由打了個冷顫,等二少夫人走遠了,徐令婉才問:“二少夫人一直這樣?”
瑞秋道:“二少夫人性子冷,對府裡誰都是一樣的,就連對二爺也……隻是平日我見二少夫人不多,看着今天這臉色,好像是比往常難看了許多。”
等到了春熙堂,徐令婉才知道為什麼這位二少夫人臉色難看。
“少夫人先用茶,二爺還在裡面呢。”侯夫人的貼身丫鬟息蘭指了指裡面,給徐令婉上了熱茶。
“方才來的路上我還碰到了二嫂,二嫂怎麼沒和二哥一起?”
“少夫人見着二少夫人,是不是上去跟她見禮了?”
等徐令婉點頭,息蘭囑咐道:“少夫人下次要是再在院子裡頭遇見二少夫人,遠遠躲開就好,不用給她見禮的。二少夫人那性子,在氣頭上的時候,誰上去都會碰一鼻子灰,少夫人可别為了禮數平白去受她的氣,不值當的。”
看來這位二少夫人的性格出類拔萃的差,阖府上下沒誰不知道的。息蘭能這麼提醒她,就表示二少夫人曾經肯定做過什麼過火的舉動。相比之下,她今天隻受了二少夫人冷待,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事了。
“我記住了。”
徐令婉看了一眼外邊,臘月的天黑得早,一會兒功夫已經不太看不清路,便道:“天色不早了,明正堂馬上要開席,二嫂和二哥這會兒來見娘一定有要緊事,我在這兒不太合适,就先去那邊候着娘吧。”
另一個大丫鬟正芳忙攔住徐令婉,“少夫人還是坐着吧,二爺沒正事的,要不了多久就出來了,定然誤不了那邊的宴。”
徐令婉在春熙堂和息蘭這群大丫鬟早就熟悉了,息蘭沒什麼好替三房隐瞞的,于是低聲跟徐令婉解釋:“二爺一進門,說是來請安的,可坐下沒說兩句二爺就把二少夫人給得罪了。茶都沒喝完,二少夫人轉身就出了春熙堂,留下二爺一個人可開不了口。”
徐令婉莫名嗅到了瓜的味道,欲蓋彌彰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想聽息蘭繼續說。
她之前了解過長越侯府的結構。
二爺魏廷傑雖然是庶出,但是很得三房魏大人的喜愛。因為他在讀書上很有天賦,年僅十六歲就中了秀才,二十四歲中舉授官,在一衆勳貴世家子中脫穎而出,是京城數得上名号的天之驕子。
隻可惜,做官之後,這位才子逐漸平庸,頂着頂級的出身,家裡給鋪平的道路,愣是在七品的位置上混了好幾年。最後還因為喝酒誤事緻人重傷,被聖人親手革了職,如今閑賦在家,郁郁寡歡。
“少夫人不知道,二爺這個人,十分愛惜臉面,輕易不說話,常常被三夫人說是鋸嘴的葫蘆。凡事除非是二少夫人替他說,不然,他自己是開不口的。”
果不其然,裡面傳來茶碗碰撞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二爺魏廷傑走出來,見徐令婉在裡面,沒敢多看,急急忙忙就走了。